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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你倒是好兴致……”刘诞看着刘范在后院厅堂之内,悠哉闲哉的看着歌舞姬表演,顿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刘范笑笑,挥挥手让歌舞都退下,然后让侍从端了些茶水干果上来,才说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二弟着急上火的模样?”
刘诞端起茶碗,却没有喝,叹息了一声,又将茶碗放下了,说道:“外面都乱糟糟一片,兄长你怎么坐得住?杨公上表,请外调粮草,这事情已经是众说纷纭,就差没有打起来了!”
刘范笑道:“哈哈,杨公这倒也是,要是一直忍气吞声,任人摆布的模样,也不至于有这天下冠族的名头……”
刘诞听闻了此言,倒是迟疑了起来,然后说道:“兄长你是早就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刘范淡淡的说道。
“那兄长你……”刘诞不由得有些不能理解。
刘范看了看刘诞,说道:“……要不然应该如何?别看种公如今把持朝纲,但是眼下这个局面是迟早的事情!这也是种公必然要经历的关口,就算是没有杨公出来,也有其他的人,若是过了,便是一手遮天毫无问题,若是过不去这关隘……呵呵……”
“可是,这……”刘诞皱眉说道,“……毕竟我们和种公……这要是……这朝野巨变,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二弟这个问题问得好……”刘范轻轻的说道,“……不过呢,若是不变,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刘诞顿时睁大了眼睛。
说到底,政治这回事,其实就是各自的集团,相互争斗妥协,交换利益的一个过程。现在种劭自然是既得利益者,而杨公是新来的挑战者,而但凡是在野党,在没有正式上任之前,总是会许诺下种种的好处,表示自己将来若是能登朝堂,必然如何如何。
杨彪自然也不例外。
跟着种劭,这手中的官印也就到头了。种劭不是不想给,但是总有这样那样的人需要相互平衡,这些位置也都是有限的,给了这个必然就给不了那个。
而杨彪就不同了,手中什么都没有,自然空白支票能开多大就多大。
刘诞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这杨公上位……也不见得会……”
刘范笑道:“种公,杨公,这虽说相争虽烈,但依旧与吾等无关!也罢,既然二弟说起这事情……”
刘范挥挥手,让侍从都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关中之地,已经不可久留!”
现在的政治局面中,种劭和杨彪不用说,自然是势不两立,而在其下朝堂上的其他人,包括刘范等人,都必须做出一次抉择,非此即彼。
“……兄长之意是……”刘诞有些琢磨不透。
“种公,杨公,党争不断,实在无趣……”刘范幽幽的说道,“……这些人都盯着这个朝堂之上的方寸之地……却不知天下之大……”
刘范其实心中也是着急,只不过这个着急的事情,就算是在刘诞面前,也不能说出来。
前一段时间,接到了蜀地传来的消息,父亲刘焉的身体似乎有些不怎么好……
年龄大了,身体自然衰减,这个是大自然的规律,谁也无法用人力去改变。可是问题是,刘焉远在蜀地,而作为长子的刘范,却在关中,相隔着千山万水。
其实,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前一段时间,或许是为了加强和刘焉的联系,也或许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种劭也没有和刘范多做什么商量,便征辟刘焉进朝廷担任三公之位。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么,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地方刺史州牧,任职一段时间之后,便调到中央担任三公九卿,也就是朝廷的惯例,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三公之位却不是那么好做的。
更何况所谓知父莫如子,刘焉是什么心思,刘范自然心中也是至少猜到那么一点半点。
随后便发生了汉中五斗米道作乱……
听闻张鲁有个年轻的母亲,其实这个时候就居住在刘焉府中。
这个事情究竟如何,恐怕也就是掩盖外人的耳目罢了。
作为刘范心中最佳的选择,自然就是去蜀地,做一个国中之国的太子,然后等父亲刘焉咽气的那一天,便可成为蜀地之主。
但是这样的想法很美好,实际上却很难。
种劭就算是再年老昏庸,也不会做出让刘范离开长安,派往蜀地的决定,更何况之前已经有了一次肉包子打狗,也就不可能会有第二次。
刘范的四弟刘璋,原本也是在长安的,奉朝廷之令去探视刘焉,结果去了就没回来,给刘焉找了个不忍骨肉分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留下了。
刘范心中也是急啊,这要是父亲刘焉身体好,多坚持一段时间,那么自己也就可以慢慢寻求机会,但是现在据说已经是大不如前,这要是有个什么问题,岂不是便宜了……
虽然说弟弟自然也是血亲,但是……
呵呵。
“……这个世道啊,二弟,你看看车骑将军,后将军,你再看看征西将军……”刘范慢悠悠的说道,“……留在关中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趁早寻个出处!”
说起这些人,刘范的语音当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的酸味。袁绍袁术两兄弟也就罢了,这个征西将军年龄还比自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