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若是……
曹纯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犹如困兽一般转悠着,然后站住了……
『来人!』曹纯叫来了护卫,面容严肃的吩咐了几句。
护卫神色也是一肃,点了点头,便是转身而去。
曹纯深深的皱着眉,背着手,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柯比能王帐的方向,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皿′)#……
柯比能王帐之外,脚步匆匆传来。
一名鲜卑护卫急急而来,然后趴到了柯比能面前,低声说到了一些什么事情……
柯比能阴沉着脸,思索了片刻之后,挥了挥手,让护卫先下去。
大帐之中光线不足,阴森得仿佛连黑暗都有些发粘,沾染在四处,也依附在人的心头。
『吃过一次亏,当然要长一次的记性……』柯比能沉默了片刻之后,便是冷笑了起来。『哈哈,呵呵,看来是瞒不住了,不过没关系……』
柯比能掀开了大帐的门帘,走了出来,『来人!传令,撤兵!』
……╰(‵□′)╯……
一直都在盯着鲜卑人动向的张郃,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让他有些吃惊。
柯比能撤军了。
而且是撤得很仓促,甚至是及其突然,一些来不及带走的东西干脆就扔了,就像是被什么追赶了一样,一度让张郃以为是不是柯比能侦测到了赵云的动向……
甘风也很是惊讶,下意识的就准备领军追击,但是张郃担心是诡计,又是派遣了斥候进行详尽的勘察,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柯比能真的撤退了,甚至连曹军的伏兵也撤离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这就不打了?』甘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因此感觉到了深深的失望。这种失落感,就像是憋住了二三十年,花了老鼻子劲了,又花了大价钱,终于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天仙妹妹,然后没想到洞房花烛夜一卸妆,竟然是如花一样。
张郃皱着眉头,『肯定有什么事情……』
『那么是什么事情?』甘风问道。
『不知道……现在要联系平北将军……』张郃摇了摇头,『别想了,这都跑了一天多了,就算是追上了,马力也消耗没了,也打不了……再说了,现在重要的还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瓜怂,等了都烦咧,结果墨肉咧!』甘风叹了口气,然后用脚掌在地上刨了两下,像极了在他旁边的战马。
……(o_o)?……
漫山遍野的兵卒,高高飘扬的旗帜。
烽烟,血腥,战争的狂热再一次的降临在这一片的土地上。
从围城的军营阵列之前,到渔阳的城墙上下,尸首和鲜血,残肢和肉块,破甲与断剑,勾勒出一个宛如末日一般的模样。
插在地上或是尸身上的箭矢和兵刃,就像是一副充满了各种线条的抽象画,被破坏的攻城器械,就像是几根吃剩的酱骨头,鲜血和苍白交织,烈火和黑烟共舞。
偶尔会有一两个小队,五到十人左右,会缓缓的在战地之中走过,这些人一般来说都是在收捡着可以重复利用的兵甲器具,即便是偶尔见到了一两个伤患还未断气,也漠然而过,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人命,尤其是最为基层的人命,对于一些人来说,便是个数字而已。
更为可悲的是,这个态度,死去的人固然已经无法开口,但是活着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有意见的都是刁民,是连自己的所属的行列,都会下意思的排斥。
对面的城墙之上,夜里的火把还未完全熄灭,在薄雾当中浮动着,就像是一点两点的游魂鬼火。
在一lún_gōng城之后,便是短暂的修整期,双方都知道,在修整期之后,就将会有更残酷的战斗降临。
沮授看着城下的兵卒队列,默然无语。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沮授不得不重新对于玄菟小吏公孙度重新展开了评估。
虽然说沮授一次次的挫败了公孙度的军队进攻,也并没有展露出半点的松懈,但是公孙度在兵法上面也并非像是之前所认为的那样无能。
在上一轮的进攻之中,公孙度的军队从两个方面上不断的进攻,攻势如怒涛般连绵不绝,每一波的攻势又有所分别,时强时弱,颇得虚实之妙,若是一般的守城兵将,恐怕已经是神魂颠倒不能自己了。
若非沮授临场调配,再加上渔阳防御还算是修复得比较完善,说不得就有可能被公孙找到机会,突破防御,撕开渔阳的衣袍了。
也是因此,即便外围的公孙军队已经停下攻击,渔阳城池上的曹军守兵,仍旧未有丝毫松懈的余地,谁也不知道公孙会不会忽然发起新一波的攻击。
『曹将军……』
沮授已经派遣出去了三波的求援人马,两路向西,一路向南。
虽然说沮授看着求援的人马在公孙度的追逐堵截之下,还是有些人手跑了出去,但是这么些天过去了,向南去往冀州的自然路途较远,暂且不论,去往西面找曹纯的,怎么算也应该是时间足够了……
可问题是曹纯的人马呢?
……(o_o)?!……
曹纯走得很小心,派出了大量的斥候,不停的侦测着,也企图联系着之前失去了联系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