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其实啥也没给自己买,但她不想让哥哥和妹妹心里不得劲,她笑着说了一句,“我给我自己买吃的了!”
她催促着林春,“大哥,你赶紧试试合不合脚,一会儿不是还得去上班吗?”
有些话,她想跟林秋单独的说。
之后,她还想着趁今天没上班去卖纱巾,时间很紧,所以她大哥自然得先打发上班去。
林春压下到嘴边想说的话,伸手接过,“那好!我试试!”
不管咋说,这也是大妹妹的一片心意,他不能说那让她伤心的话。
结果一穿正正好好,“小夏啊!挺合脚!”
林夏笑道,“大哥!合脚就行!”
林春试穿过后轻轻的脱下来,却没有穿着上班,而是放了起来。
“那小夏你们在家吧,我先去上班去了!”
等林春走了,家里只剩下林夏和林秋俩,林夏才开口问林秋,“小秋!你是咋想的?想在被服厂还是大酱厂?”
林秋抚摸着粗粗辫尾上的那个发卡,低头说,“姐!我……其实我去哪儿都行!”
她虽然在被服厂才上了几天班,但是同事啥的都挺好,尤其那赵大娘还挺照顾她。
对于她爸说的大酱厂,她其实并不想去,可是不去又怕因为这件事,让一家人闹吵起来。
林夏一看她这个样子,还有啥看不明白的,她也不逼着林秋表态了。
“小秋!姐还是觉得你去被服厂挺好,不过这事暂时先放放也好,你先在家呆两天!”
这件事,她毕竟刚回来,还得好好的想想看看咋办才行。
林秋笑着点头,“嗯!姐!你别为我的事操心了,其实没啥!”
“这个再说!”林夏又问,“爸回来,知道我没在家说啥了?”
她只跟大哥林春说了实话去省城卖灵芝啥的,林秋他们俩都不知情,都以为她是去外地参加婚礼去了。
“我听爸问了大哥两句,后来也没说啥……昨晚爸回来不是想办我工作的事吗?所以一知道我在被服厂上班,就发了通脾气,其他的也没顾上管!”
林夏又问,“那东屋那几个呢?说啥没有?”
钱春丽他们几个本来就憋着一股劲儿想告状呢,现在林爱国忽然提前回来,那小话还不得递上去?
林秋撇嘴,“那老娘们还能少了她?表面上是劝爸的,其实没少加刚,我要不是当时直接说听爸的话去大酱厂,爸肯定得火大动手!”
她现在也学奸点了,懂得看人脸色行事。
林夏打听了一圈所有人的反应,心里有了数。
林秋看姐姐一脸的疲惫,眼底还有青色,心里明白这一路上肯定没少遭罪。
她心疼的说,“姐!你先躺下睡会吧!咱们等你睡醒了再唠!”
“也行!我眯会!”林夏毕竟这一宿在车上迷迷糊糊的也没睡好。
她好好休息会儿也好,她还惦记待会出去卖纱巾呢?没有好的精神头咋能行?
第一次卖东西,她这心里还一点底都没有!
林夏怀着乱糟糟的心情,闭上了眼睛。
林秋看姐姐睡了,她轻手轻脚的把那些吃的全放进了红箱盖里,又在上面堆了衣服盖好,然后才出了屋子。
林夏感觉眯瞪了一会儿就惊醒了,她迷糊的看眼屋里没人,坐起身瞅瞅箱盖上的座钟,已经快十点了。
她真没想到,都这前儿了,本来只想眯一会儿的!
林夏忙起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了把脸,重新梳头编了个大辫子,精精神神的跟小秋打了一声招呼出了家门。
林夏骑着自行车,背着一个手缝的大斜挎包去卖纱巾。
其实,在火车上,她就想了好多,她当然不能在自己单位或者附近卖,暂时那个班她还得上着。
最后选了一圈,她划定了几个厂子。
第一站,筷子厂一厂。
她之所以选择这里,第一筷子厂女工很多,第二,她在这里没有熟人。
十一点,筷子厂下班,过了一会儿,只见敞开的厂子大门涌出了很多推着自行车的男女工人。
放眼放去,还是女的多男的少!
林夏早就占据了有力的地形,手臂上搭着四条白色和红色带金丝线的纱巾站在筷子厂的大门口,非常的显眼。
有大姑娘小媳妇的看到林夏这么突兀的站在那里,那红色和白色的纱巾因为有金丝线,又在阳光下泛着光,所以路过的人都下意识的看上一眼,或者停下瞅瞅。
现在这个时候,想买点啥一般都是去供销社,要不就是国营百货商店里,所以人们觉得挺奇怪的同时又都悄悄打量着。
林夏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第一嗓,“卖纱巾!”
最开始她声音很小,声音都是颤抖的,喊了两嗓子觉得好多了,好像也能放得开,“卖纱巾!”
“咋卖的?”停在林夏身前的几个女的,其中一名三十多岁的女的先开口问。
“三块钱!”
女人咧嘴,“这也太贵了!”她嘴里说着贵,人却没有动地方,眼睛一直盯着林夏手臂上的纱巾瞧。
林夏心里立刻明白,这是相中了,她忙笑着解释,说给她听,也是说给大家伙听,“姐!这纱巾在省城卖三块二毛钱呢!你看看这金丝线,在阳光底下都闪眼睛,好看着呢!咱们这市里都没有卖的!”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一看就是挺爱美的,她直接放下车梯子,走到林夏身旁,“还别说!真挺好看的!”
有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