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位穿着银白色裘袄的女子,很显然刚才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了,那女子带着她的丫鬟走了进来,店小二忙赔笑着说:“哎呦,祝二小姐来了啊,不晓得二小姐亲自来取货,我还想着明日送去楚北王府二太太那呢。”
寻雪打量着这店小二,觉得他真是机灵,一句话既哄得祝姑娘开心也暗中警告她和曾忆惜别惹这位堂堂的祝府嫡亲二小姐。
“哼”那祝二小姐并不理会店小二,而是左右顾盼,末了问道:“你家掌柜的呢?把他给我找来,我只和他说话。”
店小二有些尴尬,但还是维持着笑脸问道:“不知祝儿小姐有什么吩咐?很不巧我家掌柜的今日出去了恐怕过几天才能回来。”
祝二小姐没辙,只能一把从曾忆惜手上抢过手镯愤愤地对店小二说:“这是我订购的镯子,你凭什么让下人动!”
店小二听了冷汗直冒,他不知道这位祝二小姐脾气那么大,他觉得别的小姐仅仅看下也是无妨的,没想到惹得祝二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曾忆惜也是个直肠子的,听了这话火气也上来了,说道:“祝二小姐,我先前并不知道镯子你定了,不然我绝对不会碰!可是你说话也好听一点,什么叫做下人?”寻雪忙拉了拉曾忆惜的袖子,她不是怕事,而是真觉得和祝二小姐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可讲。
祝二小姐鄙夷地大量了下曾忆惜和寻雪的穿着嘲弄的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反倒是她身边的丫头说道:“你们瞧瞧你们那寒酸的穿着,别说和我家小姐比,就是和我比,你们也未必比的上,你们充其量就是三四品的官家小姐,在我们祝府看起来,不是下人是什么?”
“你!”曾忆惜怒道就要冲上去打那个丫鬟。
寻雪连忙拉住她,上前向祝二小姐伏了伏说道:“我们三四品官家确实比不得你们祝府官大,就连祝府小姐的品行都是我们所不及的。”
祝二小姐听了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曾忆惜则着急地看着寻雪。
寻雪接着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祝二小姐哑巴了,自报家门的话还得一个丫鬟替你说。”
说完,寻雪向祝二小姐行了一个礼,就拉着曾忆惜出去了。
两人出去后,祝二小姐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恨恨地一巴掌落到丫鬟脸上说道:“以后不许多嘴!”丫鬟连忙低头认错,过了好半天祝二小姐气才消了些对丫鬟吩咐道:“去询问询问,今天这两个小姐是谁的府上的!我要她们好看!”
那丫鬟连连点头后匆匆出去了,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悄声向祝二小姐交代着什么。
“此法当真可行,如果她们坐视不管那怎么办?”祝二小姐也压低声音说。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好了,让她们绝对脱不开身。”
……
再说寻雪和曾忆惜二人出了首饰坊,曾忆惜就兴奋地对寻雪说道:“寻表姐今天真棒!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寻雪无奈地摇摇头,若不是涉及到曾府的名誉和曾府小姐的地位,她是段段不会出手得罪祝家的。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二人也没了逛的心情,但是难得出来一次寻雪和曾忆惜都不想太早地回府,只得随意在街上走了走。突然曾忆惜似乎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神神秘秘地伏在寻雪耳边说了几句,寻雪想了想说道:“这……不太好吧,要是老太太怪罪下来……”寻雪有些犹豫。
“不就是去下酒楼吗?我们偷偷地就行,没人会知道的……寻表姐,难道你就不好奇里面什么样子?”曾忆惜小声地说。
“当然……好奇,可是……”寻雪还在犹豫,她总觉得今天身后毛毛的像有人跟着她们似得,但转身发现什么都没有,几次下来她便责怪自己或许是提防太重多心了,正想着曾忆惜已经拉着她往醉霄楼走去了。
虽说南朝相对之前的北朝已经十分开放了,未出阁的女子是可以自由地初入茶馆、酒楼的。但是大多数大家闺秀还是遵守着北朝留下的风俗,平时除了走亲戚,鲜少出门,任家就是其中之一,因此若是曾忆惜这个想法若被老太太知道了定是好一顿批评。
说道这个醉霄楼,它还有一段fēng_liú韵事,也正是因为这,才让它在京城众多楼阁里脱颖而出,夺得魁头。景熙五年景帝从江南巡视回来,回宫的路上突发雅兴进醉霄楼吃酒,不过那时醉霄楼还不叫醉霄楼,叫饮酒居。
恰巧那天饮酒居的掌柜的女儿肖三娘出来献舞助兴,这肖三娘据说长得是闭月羞花,估计掌柜此举也是希望打响自己女儿的名声,结果景帝一眼就看中了这位肖三娘,竟然不顾众人反对带她进宫封了婕妤。皇上一时兴起这不奇怪,可是被带回宫,这就不是小事了,皇太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据说母子双方还闹了一场,最后各退了一步把肖氏降为了美人。
这一次事件把饮酒居的名声彻底打起来了,不过数月便更名为醉霄楼,成为京城最大的酒楼,不但世家公子云集,而且也成为京城才子讨论国事的聚集地,外界传言,这里似乎还有专门的伯乐在酒楼中为皇帝暗中物色优秀的治国人才。
寻雪、曾忆惜进了醉霄楼雅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随意点了几个酒菜。这才开始有空打量这个醉霄楼。
这楼装修的十分用心,设计也甚是巧妙,分为:正堂、雅厅、国论和闺秀四间,正堂在一层,里面人比较杂,相对来说也吵一些,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