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瞧得出来,这屋子准备得极是用心,细末之处皆是缜密地考虑到了。初梦这几日在府内走动,也心知由她顶替了位置的桃枝应是用不上这褥这香这脂粉的,莫说是桃枝,恐怕连维桢小姐也不曾用过色序如此齐全的胭脂。
扶瑄究竟于她心意如何呢?
初梦闭合着眼,窗棂大开送入傍晚的清风,向阳的暖屋让她微微有些发汗,一阵风吹来正是清凉,初梦躺在塌上,虽心知还有背来的包袱要整理安置,却并不想起身,倒不是疏懒,全因此刻她躺在这松软的床褥上时,已然卸下了连日的伪装,偷得半晌喘息,而一起身,欺瞒与愧疚,算计与阴谋,故国与仇敌,便又齐齐地来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