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各凭手上本事。”温天河笑道:“灵枢妹妹怎么个本事法,温天河倒要洗耳恭听。”
“韩家在赤河界行医千万年,现在外敌虎视眈眈,不料竟还有人从中作梗蛀空内里团结,每每想起当真忧心忡忡夜不能寐。今日赤河三绝栴水会战,是赤河御三家个中事情,与旁人无关。不论韩家亡谕也好,你温家血脉之力’血源’也罢,不必把其他人拉扯进来吧。”韩灵枢看了一眼周遭温家众人,脸色淡漠,并未再多言。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虽然道行法力并不强横,但一招亡谕,却可瞬杀在场绝大多数人,不,也许连温天河都会死在此招之下。
她言语虽然平缓,但威胁之意如绵中刺针,触者惊心。
温天河哈哈一笑环视四周跟随者,“韩家小姐不愿意用亡谕料理你们这些杂碎,还不谢过了?”
“多谢小姐仁慈!”
韩灵枢笑道:“听话的病人可以得到最好的处理,反之若不听话,耽误时间治疗后面的病人不说,还会给自己带来丧命之祸。”她目光冷若冰雪,“温天河,堂堂温家少主,对付我一个弱质女子和一个年纪不及你三分之一的青年人,竟还要这般阵仗草菅人命吗?”
温天河苦笑摇头,忽然深呼一口气声音雄浑力拔山兮盖世道:“在场沙场百战军,随我陷阵冲锋驰骋者,上前一步!”
“嗒——!”
整齐划一的步履声,在场数十人,毫无迟缓铁血铮铮。这气势遮天,这霸道无垠,韩灵枢脸色一变,呼吸也凝滞半分。
“在场温家常胜军,随我百万阵里劈旌者,上前一步!”
“嗒——!”
“在场赤河铁壁军,随我安内壤夷先驱者,上前一步!”
“嗒——!”
“征伐浴血,头悬腰间,喋血拓道,一往无前!若再无明朝?”
“马革裹尸,战魂不灭!”
众人齐声,这八个字响彻云天,直把被包围其中的三人震得哑口无言。孛儿浑身僵硬手心直冒冷汗,抓着沈彦冰瑟瑟发抖。沈彦冰手掌稍稍用力让少女安心,不过面对这么多讲生死置之度外之人,心中不免也生出一丝犹疑。
“小姐…你们不应该留下来的。温天河来者不善。”
温天河满意颔首,双臂如老鹰展开,“灵枢妹妹,此番包围圈势在必得。就算这里要死很多人,也绝没有一个人会后退半步。”
“…白白牺牲精锐力量,这就是你们温家对抗六帝洞天的手段么?”
“灵枢妹妹的话似乎自相矛盾了。若按照温家主战的做法,不错,这就是我们的手段。若牺牲这些人就能得到灵尊协助,他们黄泉之下也死而瞑目;若按照你韩沈二家的做法,既然从骨子里打算讲和,既然不准备与六帝洞天发起冲突,又谈何’对付六帝洞天的手段’一说呢?”
“你…”韩灵枢就算再如何冷静聪慧,毕竟只一个妙龄少女,面对战场杀伐与超出自己控制的局面,也不免露出一丝破绽。温天河咧嘴道:“亡谕虽然厉害,但一次诛杀一人,每杀一人都要说出’死’字。是,一定有人会死,但,我会尽快把你擒住。”温天河转动手腕,赤红色长枪冒着熊熊烈焰被他抓在手里。他摆了一招’潜龙升渊’,红缨如龙爪,枪身如龙身,进可穿云逐电,退可据水而战,乃是温家“神龙枪”当中有名的起手式。随着枪势已出,温天河身随枪走,寒光森冷电光而出,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韩灵枢。
少女后退三步轻叱道:“固阵,化灵!”
孛儿双翅展开毫不迟疑蹿到半空,只见灵魅族少女周身蓝光发散、顷刻间汇集成成千上万道淡蓝丝线向四面八方飞去。那些丝线落在虚空中仿佛雨点打在湖泊海洋上晕开数不清的荡漾涟漪,而自涟漪中央,数不清的绿色木灵精魄欢呼雀跃跳将出来,仿佛与孛儿心有灵犀。
原本几乎看不见的、芥子大小的木灵经过涟漪洗礼皆有巴掌大小。铺天盖地的绿色木灵叽叽喳喳汇在一齐,有的使八门金锁阵,有的用天罡北斗阵,有的使九宫八卦剑阵,还有的施展十二都天门阵,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阵法在这栴水河畔被数不清的木灵布置而出好不壮观。
木灵虽弱,但毫无疑问可以打乱对方节奏。
紧接着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孛儿身躯化作烟云似的雾气翻滚,这雾气飘渺神妙变幻莫测,竟化作天蛇龙云精致钻进了韩灵枢体内。与此同时温天河击破一道真武七劫阵杀将而来,赤枪银披直挑韩灵枢胸口,韩家少女双目顿亮,也不知如何行动,只手腕一转四两千斤,竟把枪头带偏两尺,自己反手柔掌就势推出。
温天河退身回枪横杆去挡,后退三步道:“你的道行?!”
韩灵枢道:“这招名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那潜龙升渊烂了大街,当中连招变招皆在我心中,若不能像你爹那样灵光一现,想制住我?痴人说梦!”
温天河心中大惊,潜龙升渊确实被许多势力研究过,但倘若双方道行相差太大,就算你知道下招也是毫无办法。怪就怪在韩灵枢道通两极,当中还有一极是不擅长攻击的泽兑法术。可为什么方才交手之间只觉得她道行深不可测竟与自己不分上下?温家少主心中火烧火燎,自己自称天纵之才,年过甲子道行已然深不可测,没想到韩灵枢尤胜一筹。他是心高气傲之人,越是如此,便越是想将面前这号称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