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中处处飘起了白雾,如烟如纱,仿佛有生命般滔滔不绝地从地底钻出,铺天盖地的涌上来。这座山脉瞬间变得更加缥缈迷离,四周能见度开始降低,在雾变得更浓之前,前面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只比萌萌个头要小一半的迷彩松鼠。
它的左后肢被一个绳套紧紧套住,吊在半空中,前肢一个劲地在地上抓刨着试图逃脱。旁边有四个人,站在远处,拿着石块使劲冲松鼠砸去。松鼠不停甩着尾巴,抵抗石块,时不时发出威胁的吼声。
这时树后又出现一人,右手举着一把开山刀,刀刃锋利,露着森森寒光,从被套住的松鼠后边蹑手蹑脚地走去,目光瞄住了它的脖子,就要砍下!
“住手!”孟五思眼尖地看到,冷斥一声,顾不得在半空中,上身挺直,右手急急从身后拔出一根箭,左手朝下,一箭射去!
只听“叮”的一声,男人手上一麻,开山刀被急速射来的利箭射中脱手而出!其他几人都是一惊,抬头望来,只看到另一支箭矢从他们眼前划过,冲着系在树头的绳索急射而去。
箭过,绳断!
吊在空中的松鼠终于落地,重获了自由!
而萌萌也同时从粗大的树干上一跃而下,落到这只刚脱困的松鼠身边。孟五思三人从萌萌身上跳下,秦守的脚刚沾上地面就是一软,然后抱着旁边的树吐去了……
两只松鼠见面后,小的那只立马跳到萌萌身上,可怜地“唧唧”叫个不停。
对面五人也是聚在一起,双方隐隐成对峙之势。
五人中四男一女,重新捡起开山刀的那个男人穿着件沙色的防风衣,身处高大但却稍显消瘦,一张三角形的脸,额头窄而下颌宽,黑色短发搭住大半额头。看着从天而降的孟五思三人和另一只巨型松鼠,男人心里斟酌之下,刀尖朝下,微微拱手,率先开口:
“各位朋友都是这次一起试炼的人吧,我看这位美女倒是十分面熟,似乎是在集会上提问的那个?我叫燕虎,其他几个人都是掉下来后碰到的。三位一来便冲我们放箭,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了,”孟五思看着松鼠的被砸出来的皮肉伤,爱屋及乌下,也是有些生气。她上前一步:“这只松鼠对我们有恩,不论怎样我们不能让你们伤了它的同伴!对你们放箭实在是情势所逼,我并没想伤人。要真想伤你,也就不会是冲着你的刀去了。”
“你在说笑呢!”五人中另一个中等身材,穿着件蓝色毛边上衣的男人颇是有些忿忿不平:“我们几个饿着肚子,光是布置这个陷阱、等着猎物上钩都花了一个多小时,你们嘴巴一动就说要放了?”
“就是!”剩下的几人也不服气,开口帮腔。
年纪最大的庞大暑这时出声,言语中带着些和解的意图,毕竟松鼠受伤不重,真要为这点事双方大打出手也是不值:“这样吧,我们还有些食物,让些给你们作为补偿。这事情就算了吧!大家各退一步好不好?”
“凭什么你们说算了就算了!”蓝衣男人还是不肯作罢,却被旁边的燕虎拉了回去。他扫了一眼孟五思的手和身后的箭袋,和气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对身边的人说,还是在对着孟五思他们说:“在这地方多一个朋友永远比多一个敌人好,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就听你们的,这件事就这么了了罢!”
庞大暑看了孟五思一眼,见她点点头,便从帆布包里掏出了大部分食物,包括两瓶饮料,放到了燕虎他们面前。这些食物有牛肉干之类的速食,也有巧克力之类的甜食,足够他们一天的量。
却没想到那边穿着亮红色加大码上衣的中年大妈却是里露出一角的塑料水瓶,立马叫嚷起来:“那几瓶水也得给我们!光这两瓶饮料怎么够分!”
听完这话庞大暑却是为难,若是普通的水再给他们两瓶也就罢了,可这些树液效果神奇,若对方是李成那样的人……就算不是,只要有心或无意的把这液体的效果传了出去,他们三个将再无宁日!他身为三人中的长者,长兄如父,这个决定不能做错。
想到这,他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这水却是不行,我们自己也需要。就这样罢,我们小事化了,好聚好散。”
庞大暑长相敦厚又太好说话,中年大妈顿时不依不饶起来。她叉着腰,瞪着一对三角眼,唾沫直飞,说出的话极其难听:“你这是当我们好欺负呢!世上就没有这样的理!先是我们等半天好不容易等来一只入套的畜牲,你们仨说认识这畜牲爹妈就不让我们吃了?你们咋不说这林子里飞的爬的跑的跳的都是你家亲戚呢?现在说是把吃的赔给我们,连几瓶水都不乐意啦?赶着你说话跟放--”
“--闭嘴!”见这个女人说得话如此粗俗刺耳,一向大大咧咧、以和为贵的庞大暑都有些受不了了,往前一步,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那女人却是直接对着庞大暑伸手一推:“我怎么说话呢?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啊?”
一时不防的庞大暑还真就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他气得右手握拳,伸起来又放下去,“要不是我从来不打女人,今儿你非吃我这一拳不可!”
“说着好像你多厉害一样!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怂货老娘我见多了!说得振振有词,最后不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识相地把包留在这儿!不然就别想走!”
庞大暑被气得火冒三丈,额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