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在行军时在路上闹出太大的动静,杨贲没有让将士们进行齐步走,不过队伍的队形走得还是很整齐,这也许是这两个月以来,铁血军操练出来最显著的效果。
步兵在道路的中间,骑兵在两侧,这样骑兵可以起到掩护步兵的效果,即便发现敌军,骑兵也可以迅速集结并完成阵型的布置后迎战来犯的敌军,而步兵在骑兵迎战敌军时可以利用机会集结起来布阵。
尽管要一同前往长社,但杨贲却不能跟吴桐在一起说说话,只能跟范斌这个没什么正形的无良文人和张达这种粗汉一起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行军路上有些枯燥,张达没话找话:“也不知道周将军那边有没有夺下禹州!”
范斌摇头晃脑,“在下倒是不担心周奎那边能不能打下禹州,这几乎没什么难度,只要不是草包,无论谁领军都能拿下禹州!张将军,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怎么打长社吧!长社可不比禹州,长社的守军虽然不比禹州多,但城池要坚固得多,以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下午申时应该就可以抵达,大白天的想要偷袭几乎不太可能,可如果我军磨磨蹭蹭,等到了长社,长社的金军只怕早就知道了!偷袭不成的话,就只能强攻了!”
杨贲也一直在想着怎么打长社,长社也只有守军六百人,金军三百,厢军三百,许州境内的金军大部分都集中在颖昌这个治所,周边县城的驻军都很少,这也是杨贲敢率军打禹州和长社的原因,如果禹州和长社都有两三千人驻防,他绝对提都不提这事。
杨贲说道:“长社的守军虽然只有六百人,但如果我们强攻的话,想要攻破长社也不太容易,首先我们是新建之军,绝大部分兵士都从未经历过战事,没有杀气、没有经验、胆气不足、信心不足。而金军都悍勇善战,厢军虽然战斗力是一个渣渣,但个个都是军中老油子,才三比一的兵力对比,咱们这两千多菜鸟想要正面攻破长社可不太容易,如果守军意志坚决,只怕我们就算有五千人也不一定攻得下来啊!不知道范先生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范斌摇头道:“暂时想不到,只能见机行事了!”
刚到巳时,就有队伍后部的警戒骑兵带着一个人骑马跑过来向杨贲禀报道:“首领,这是从禹州来的军中兄弟,说是受了周将军的指派前来向首领报信的!”
那兵士立即向杨贲抱拳道:“首领,小人叫马大壮,周指挥派小人来向首领禀报,我军已经一举夺取了禹州,杀敌四百余人,俘虏一百多人,我军损失一百余人!现在禹州已经被我军全部控制,没有放走一人!按照首领的吩咐,周指挥现在正在派人接管县衙、府库、军械库等;查抄、没收金人的产业,抓捕投靠金人、欺负百姓们的汉奸;给百姓们发放救济粮,把金人通过巧取豪夺得去的田产、店铺、房屋归还给百姓!”
杨贲松了一口气,对马大壮说:“好,你现在骑快马回去告诉周奎,让他维持好禹州的秩序和治安,清点和统计好所有缴获的粮食、军械、马匹、金银和其他贵重物品并派人严加看管!”
“是,首领!”
杨贲让传令官派人把已经夺取禹州的好消息通报全军,将士们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大为振奋,仿佛打长社一样轻松自如。
大军继续前进,这次将士们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从这一方面可以看出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是没错的。
吃饭喝水和拉屎撒尿的事情都是在行军途中解决的,正午时分,杨贲下令休息半个小时让将士们解决生理需求,之后继续上路,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训练,整整一夜的行军丝毫没有让将士们在精神上显得疲惫,农夫出身的铁血军将士们的坚韧性让杨贲大为震惊。这个时代的人就是有这么一股狠劲,一个壮汉可以挑着重达一百五六十斤重的担子行走几十公里而不用歇脚,放在后世,年轻人稍微干点活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无论是身体素质、体能和意志上,都相差甚远。
下午三点左右,大军终于抵达了长社县城外,虽然才刚刚成军不久,还没有完善的军事编制及其军规章程,但杨贲在军中的仪仗方面还是做得很到位的,军中该有的旌旗和大纛一样不少,两千多人拉开了也能摆成两三里长的队伍,无数红白蓝绿色的旌旗在寒风的吹拂下发出猎猎之声,杨贲的大纛旗帜上底部绣着火红的熊熊烈火,烈火之上是两把滴血的交叉的刀和剑,铁、血与烈火构成了这面旗帜的全部内容,这就是铁血军的军旗!在大纛的旁边还有一面灰布白旗,白旗的正中绣着一个大大的“楊”,这是杨贲的大将旗,每一个领兵出征的大将都有自己的旗号。
铁血军的出现让长社城墙内外的金军和百姓们顿时慌乱起来,金军的慌乱是担心遭到铁血军的攻打,而百姓们慌乱是担心遭到兵灾战火。
“关城门,快关城门!去报告县令大人”城楼上的金兵百夫长大叫。
在金兵百夫长焦急的大声叫嚷下,城门口的厢兵签军们慌慌张张的把城门关闭,又用绞盘把吊桥拉起来。
偷袭肯定是不会成功的,长社的金军不会反应那么迟钝,杨贲早就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也不着急,带着铁血军慢悠悠、懒散地不慌不忙地行军至长社西城门下摆开了松散的阵势。
抓着缰绳,抚摸着马鬃,杨贲对身边的张达吩咐道:“张达,往东南北三座城门外各派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