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贲在长枪枪尾上一按,长枪缩短成短枪,只有一米多长,他提着长枪挥刀桌子边坐下,对瘫软在大门边的店小二小四喊道:“打了一架,刚吃的饭菜等于白吃了,小二,再去叫厨房炒两个下酒小菜过来,另外再来一坛酒!”
“好,好,小的马上去!”小四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脸色苍白地向后去趔趔趄趄走去。
轻纱女子伤势不轻,胸前被金人猛安的刀芒划破,流了不少血,伤口不浅,需要包扎止血,她自己慢慢爬起来把长剑当过拐杖,一步一步走到楼梯口,顺着楼梯上了楼,其他人知道她是要回房间处理伤口。
两个江湖壮汉受伤也不轻,当都是皮外伤,他们自己带着疗伤药,大堂内又都是男人,他们就地开始处理伤势。
灰布书生又坐在了杨贲身边,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这位兄台是行伍中人?”
杨贲吃了一片卤牛肉,见这书生在刚才这段时间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好十分镇定,杨贲不由对他刮目相看,问道:“你一个文弱书生如何得知?”
灰布书生笑道:“一个人的身形气质是无法掩饰的,你身上有行伍之气、又使大枪,刚才那金人猛安不也说了吗!”
杨贲伸手抓获大枪,枪尖对准书生方向,眼睛盯着书生道:“一般人在这种场合早就吓得尿裤子躲在桌子底下了,你却一脸镇定、泰然处之。这年头四处兵荒马乱,你个文弱书生却四处行走,你到底是何人?说出你的来历,否则我不介意这里多一具尸体!”
书生看见那寒光闪闪的大枪枪尖对准自己,终于变了脸色,连忙道:“兄台别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罢了,我是从郑州来,原本是要随着岳家军南下的,但前几天到了这客栈住下后因天气炎热,中了热毒,差点没死掉,等我病好,岳家军早已经离开,金兵进城,我想走也走不了了,事情就只这样!”
杨贲厉声喝道:“撒谎,你一个书呆子,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种厮杀场面下面不改色?”
书生叹道:“好叫兄台得知,我名叫高离,岳元帅的参议官高芾是我的兄长,这几天我一直跟在兄长身边,也时常帮着参赞一些军务,大场面却是见过一些的!”
杨贲一愣,仔细打量了这书生一会,问道:“你真是高芾的弟弟?”
书生道:“如假包换!”
杨贲问道:“岳家军都撤走了,你如何还留在这里?”
高离说道:“岳家军虽然撤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再打回来,大军班师之前,兄长准备让我联络河北各路豪杰,但大军班师之后,金人卷土重来,各路豪杰的人马纷纷被打散,义军首领们对大宋朝廷极为失望,也不肯再见我,我自然无法继续下去,只能返回,没想到走到这里就病倒了!”
杨贲沉吟片刻,说道:“我暂且相信你,但你暂时不能走,这里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我等都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