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梅岭县!
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兴致勃勃的议论那支美轮美奂的飞天舞,那群风姿迥异的美少年。以及神秘莫测,始终没有摘下面纱,露出本来面目的叶无双。
有机缘在现场一饱眼福的,自然是神气活现口沫横飞。
而那些没有眼福的,除了暗地里扼腕叹息外,还下决心今夜一定要去醉红楼抢个最好的位置仔细欣赏。
谁知醉红楼里却传出一个让人沮丧的消息,说是叶无双此番路过梅岭县,完全是应邀前往晋地,为老晋王祝寿的。只因与醉红楼老板是旧识,才友情相助表演了这一场。她与众少年们稍作休整后,就会立刻离开此地赴晋王府献技,根本不会多做停留。
整个梅岭县再度哗然!
整整一天,那些被飞天舞惊艳到,又自持有些身份的男人,将无数珍宝首饰如流水般送到叶无双面前,只求能有机会一睹美人芳容。
叶无双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功不受禄!”于是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珍宝首饰,怎么来的,最终又怎么退了回去。
说来也奇怪,叶无双如此无礼怠慢,却偏偏让那些男人越发心痒难耐。可是碍着老晋王的威名,又不敢对叶无双过于强迫。于是他们聚集在醉红楼里,拥着妙龄少女,觚筹交错不止,就是不肯离去。
醉红楼的老板再次借着叶无双的艳名,与飞天舞的余势,赚了个盆丰钵满。抱着白花花的银子,他暗地里笑得合不拢嘴。
夜晚再度徐徐降临,醉红楼里依然熙熙攘攘,喧嚣热闹,与之一墙之隔的后院里却一片寂静。
隔着纱窗,可以瞧见一道窈窕朦胧的俪影,或坐或立或走或舞,不时还有断断续续的琴音传出。看来是叶无双闭门谢客,确实是为了刻苦钻研歌舞之技。
又过了许久,月儿渐渐深沉。
夜凉如水,寒风吹着枝头枯叶簌簌作响。醉红楼的喧嚣也渐渐沉寂下来,叶无双房间里的烛火才悄然熄灭。
叶无双静静的躺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她美眸紧闭呼吸均匀,看上去似乎已经熟睡。此时,她的窗户外赫然闪过了一道诡异的黑影。
这个黑影动作极为谨慎,他靠在门口倾听了许久,确定屋内人都已入睡后,悄悄从腰间掏出一柄短刀。
他将刀尖从门缝处轻轻插了进去,一点一点的拨动着门栓。只片刻功夫,门栓就被拨到一旁,他伸手轻轻一推,门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暖暖的热气及香甜的脂粉香气,还有女子轻微的鼻息声。屋子里漆黑一片,借着薄薄的月光,只能隐约辨别床榻的方向。来人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伸脚小心翼翼的踏了进去......
才走了两步,这位不速之客就觉得觉得脚心一阵钻心的剧痛,他心中赫然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屋顶上跃下两个轻盈的身影,她们手里还抓着一只巨大的渔网,将猝不及防的他牢牢罩在其中。
无数的衙役,捕快从院中各个隐蔽的角落里涌了出来。抢先进来的邺捕头与阿达唯恐他发难,扑过去牢牢剪住了他的双臂,并将他重重的摁倒在地。
此刻的他,无异于落入天罗地网,哪怕轻功盖世,只怕也再难逃脱。
原本躺在床上装睡的叶无双也翻身坐起。此时,就听花怜月的声音,异常欢快的笑道:“终于抓到大鱼啰!”
屋子里“唰”的一下明亮起来,原来是霍连诀亲手点亮了银烛台上的五根蜡烛。明亮的烛光瞬间驱散了黑暗,邺捕头顺手扯下了他的面巾。这位漏夜而来的不速之客,终于将真面目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这是一个男人,好吧,这是一句废话!
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也是一个充满戾气,气势惊人的男人。尤其是遮住他半边脸颊的丑陋红褐色印记,此刻涨得鼓鼓的,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就像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血红粘稠液体,只需轻轻一触,就会鲜血迸射,。
尽管他的脚心还在潺潺流血,尽管他如野兽般被牢牢禁锢在肮脏的渔网里。可他依然倔强的抬着头,那双凶光毕露的血红眼睛,狠狠瞪着面前美艳绝伦的叶无双。
就听他一字一顿的道:“你是谁?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的假扮叶无双?”
“叶无双”一愣,秋波般的潋滟水眸好奇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娇笑起来。她拨了拨鬓边的碎发,狡辩道:“难道你没有看见昨晚那支飞天舞吗?除了叶无双这世间还有谁能跳出来。”
男人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轻蔑的道:“什么狗屁飞天舞,徒具其行而神不似,不知所谓!你明明就是一个恬不知耻的赝品,却胆敢在小爷面前冒充她,我呸!”
“叶无双”美眸一转,笑眯眯的挑衅道:“你说我不是叶无双,难道你见过真正的叶无双?”
男人傲然道:“我当然见过真正的叶无双,我也知道,她绝不会再跳飞天舞......”
一旁完全被忽视的霍连诀与花怜月,听着俩人一来一回的对话,不由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花怜月心头忽然一跳,像想起了什么,她又仔细打量了面前之人几眼,直到印证了心中的怀疑。
她偷偷对霍连诀使了个眼色,而后率先出了屋子。霍连诀皱皱眉,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于是他跟着她走了出去。
俩人单独站在树影婆娑的台阶下,花怜月才悻悻的道:“咱们好像抓错人了,他应该不是那个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