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怜月彻底清醒后,又喝了些稀粥,萎靡不振的精神渐渐恢复了不少。> 只是白天一直就这么怏怏的躺着,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其结果就是让她夜里走了困。
已经将近四更天了,殷澈在她身边好梦正鼾,她却是转辗难眠,睁着眼眸望着满室清冷的月光发呆。
隐隐听到远处传来梆子声,她好不容易渐生朦胧睡意。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正在靠近。
这么晚了,是谁呀?
花怜月瞬间清醒过来,就在她暗暗寻思间,门帘被人给掀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伴着清冷的月光一起进到屋子里。
花怜月慌忙闭上眼眸,小心肝却一阵乱跳。只消一眼,她已经清晰的看见,悄无声息进来的居然是霍连诀。> 霍连诀又慌忙将木炭夹出了些,然后拿袖子用力扇着,腾空而起的青烟呛得他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才咳一声,他又强行忍住,转头往床榻上看去。
正看得满头雾水的花怜月,慌忙心虚的闭上眼眸,久久不敢睁开。她生怕自己若是一睁眼,好死不死的看见他站到自己床头。那她一定会因为惊吓过度从床上滚下去。
半响后,听室内没有动静了,她才悄悄睁开眼睛,此刻屋里除了一室清辉再无旁物。
花怜月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简直怀疑先前看见的那一幕,是自己迷糊中产生的幻觉。那位一向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的年轻县令,怎么会半夜里偷偷摸摸的进自己屋子,就为了往那火盆里加木炭,莫非他是在梦游?
只是火盆里那重新升腾起来的火舌在提醒她,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花怜月懊恼的一拍床榻,深恨自己方才为何要心虚装睡,说起来心虚的应该是他才对。心思纷乱的花怜月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她身边的殷澈,原本细微的鼾声已经戛然而止。
第二日,是难得的晴天。临近正午,明亮柔和的阳光让人心旷神怡。
感觉躺在床上全身骨头都开始酸疼的花怜月,终于获得殷澈的恩准,能够出去活动活动。
不过在出门前,殷澈也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件极其珍贵的墨狐大氅。花怜月轻抚着上面黑亮油滑的皮毛,不解的道:“这是哪来的?我可不记得这屋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好的东西。”
这样珍贵的大氅若是弄坏了,她自问可拿不出银子来赔偿,于是推辞道:“其实我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实用不上这个,还是拿那件羽缎的吧!”
殷澈眼中闪过一丝捉狭的笑意,大咧咧的道:“有得穿就穿,管那么多做什么。”
花怜月无奈,只得任她为自己披上了这件墨狐大氅。大氅的尺寸居然十分合适,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尤其是那绒绒的墨狐领子,衬的她一张小脸莹白如玉,隐隐似有宝光流转。只可惜太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让她凭空多了一股子我见犹怜的味道。
殷澈又拉着她在妆台前坐下,兴致勃勃的想要为她梳个漂亮的发髻。偏偏殷澈生平拿刀多过拿梳,捣鼓了半天,花怜月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扯破了,殷澈才勉强将她满头乌发编成一条松松的麻花辫。
“行了,我就说能把你照顾的很好。”殷澈面对自己的杰作洋洋得意。花怜月望着葵花铜镜中,自己那条即可笑又丑陋的辫子,只能露出无奈的苦笑。
临出门的时候,殷澈还不忘往紫铜手炉里装满烧的如红宝石般潋滟发光的银霜炭。然后将手炉塞进花怜月怀中:“拿着,你如今身子正虚,可别再给冻着了!不然,小双回来我可没法交差。”
捧着滚烫的手炉,花怜月欲哭无泪。瞧殷澈一副殷勤备致的模样。她又不忍心拒绝,只得用衣袖隔着手掌,小心的托着手炉,打算带出去后将它吹凉些再用。呃!虽然感觉有点扯。
几天没有出门,空地里的雪基本已经化净。只剩下屋檐,树梢还残留着斑驳的白。空气却是极为清冷甘洌,花怜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因为失眠而混沌的脑子似乎也清明了不少。
花怜月与殷澈在后院闲逛着,沿路碰到巡逻的衙役,纷纷笑着与花怜月打招呼。花怜月一一点头回应,再寒暄几句,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书房前。
“咱们不如进去瞧瞧霍大人在干什么?”百无聊赖的殷澈提议道。
花怜月脚下一顿,她又想起了昨晚那诡异的一幕。她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自在,故意淡然道:“我们还是别打扰大人办公,去别处逛逛吧!”说完,她不等殷澈出声,转身自顾自的往另一条路上走去。
殷澈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半掩的书房大门,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
“花姑姑,花姑姑!我给你带糖葫芦来了!”花怜月走了没几步,就见迎面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举着一支红艳艳的糖葫芦,蹦蹦跳跳的笑着朝她跑来。
小姑娘大约三四岁年纪,有着一张白嫩嫩的圆脸,像是上好的美玉,没有一丝瑕疵。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碎花棉布袄子,领口一圈雪白的兔毛,看上去极为喜庆可爱。
她是邺捕头最小的闺女邺幼青,因为经常随着邺大嫂来衙门寻邺捕头,倒是与衙门上下都极为熟稔。
“青青,慢些跑,小心别摔了!”看见她,花怜月眼角眉梢都洋溢出欢喜。这丫头可是个邺捕头的宝贝,性子又极为活波可爱,衙门上下都喜欢逗她开心。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