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有人过来了!”
鬼子虽然停止了进攻,但是弟兄们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在这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稍有疏忽大意小命就没了。
隐蔽在高处的警戒哨看到后边的街道上贴着屋檐下有一队人摸过来,当即的向院子里休息的弟兄们打手势示警。
分散在院子里休息的二十多名浑身军服破烂的官兵听到警戒哨的示警,条件反射般的从地上弹跳起来,快的扑向了最近的掩体,二十多条步枪旋即顺了出去。
弟兄们手指压着扳机,喘着粗气盯着后边那已经被炸得铺满瓦砾的街道,透过笼罩在城内的硝烟,看到有影影绰绰的影子贴着墙根过来了。
在这样的城市巷战中,已经没有所谓的前方和后方了,可以说是危机四伏,谁不不知道后边过来的是敌是友。
脑袋裹着渗血的绷带的排长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朝着街道那边瞅着,观察着敌情。
“好像穿着咱们的衣服.......”
有弟兄看着来人也是穿着苏北游击总队官兵的打扮,小声的提醒着他们的排长。
这个排长听到旁边的弟兄说话,扭过头狠狠的剜了一眼这个弟兄,眼神示意让他闭嘴。
而贴着屋檐下过来的这一队人也是十分的警惕,或许是现了什么动静,在断墙那边就不过来了。
“对面的是哪个营的弟兄?”很快,街道那边就传来了喊话。
这个排长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但是也不怂,枪口对准了断墙那边回答道:“我们二营的,你们是哪个营的?”
“老张,他娘的,你还没死啊,是我,徐大脑袋。”
断墙后边传来了这个排长熟悉的声音,一个手里攥着驳壳枪的人略带兴奋的从断墙后边闪了出来。
院子里的这个排长看着对方那光不溜秋的脑袋,松了一口气,原来也是二营的人呢,笑骂道:“阎王爷是老子的亲戚,要收也是先收你这家伙。”
“把枪都放下,别走火了伤了自家弟兄。”看着从断墙后边过来的都是二营的人,这个排长也是急忙挥手让弟兄们将枪放下来。
很快,两队人就走近汇合了,都是一个营的弟兄,虽然分开了仅仅半天的功夫,却差点再也见不到了。
“你狗日的怎么回来了?”
这个张姓排长和光着脑袋的徐排长来了一个熊抱,不解的问。
因为他们当时奉命到城东去镇压四营的叛变去了,所以和营里失去了联络,后来被堵在城内了。
他们以为营里已经撤了,谁知道现在看到熟悉的这些人却回来了,院子里的二十多个弟兄都是高兴的同时,也十分的不解。
光着脑袋的徐排长握拳对着张排长的胸膛捶了一拳,侧身的让开了道路,笑意盈盈的说:“老张,看看谁来了?”
当张排长看到被众人保护在中间的杨凌的时候,先是一愣,旋即面露狂喜,挺身的就是一个敬礼:“杨长官!”
“放下放下,小心鬼子的狙击手。”看到这个张排长抬手敬礼,徐排长急忙提醒。
“哦,是是,”看到杨凌竟然杀回了城内,张排长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很快就担忧的道:“长官,城里危险,到处都是鬼子,你怎么到城里来了......”
“你们都是我的弟兄,你们没有撤出去,我岂能一走了之?”
杨凌看着院子里二十多个灰尘仆仆的弟兄,心疼的说。
听到杨凌这话,院子里的这二十多个弟兄都是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差点流下感动的眼泪,那就是杨凌并没有抛弃他们。
“将吃的和水分给弟兄们一些。”
看着这些依托着院子和小鬼子血战的弟兄们,杨凌的心里充满了愧疚,自己对不起他们。
“长官,我们不饿......”张排长听到有吃的,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的说。
“老张,咱突然变得像是娘们一样了,长官让你们吃东西补充体力,那是打鬼子。”
徐排长说着从挂在身上的一个帆布里掏出了一盒缴获的饼干递了过去,笑着道。
听到这话,张排长也是憨憨的笑了起来,很快他和二十多个弟兄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们从昨晚上到现在可是滴米未进,他们奉命守着这个院子,负责侧翼的安全,也不敢离开,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
“你们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其他弟兄在什么地方吗?”趁着这些弟兄吃东西喝水的功夫,杨凌也拉过张排长询问。
“长官,我们是奉张副总队长的命令守着这个院子,掩护侧翼的,张副总队长带着人顶在前边掩护百姓转移呢。”张排长回答说。
听到副总队长张烈臣就在前边,杨凌也没有耽搁,留下一些人协助张排长扩大了侧翼的控制区,然后直奔张烈臣的方位而去。
而此刻张烈臣正带着人以总指为中心构建了简易的防线,试图将鬼子挡在这一线,掩护身后的百姓转移。
当听到报告说杨凌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张烈臣压根就不相信,可是当他看真的看到杨凌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宛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急忙的迎了上去。
“杨长官——”
看着杨凌竟然回到了城内,副总队长张烈臣握着杨凌的手,激动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杨凌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负责军事的副总队长袁广涛成为了实际负责人,可是袁广涛的指挥失误后当即了带人慌张的撤了,等于是将淮阴拱手让给鬼子。
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