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村庄内嗖嗖的乱飞,残破的墙壁都被打的千疮百孔,王猛他们已经被日军堵在了村内,弟兄们正不断中弹倒下。上尉连长王猛看到朝夕相处的弟兄一个个鲜血飞溅扑倒在地,内心沉痛而愤怒,但是在这危急的情形下,他不得不收起悲伤,强打精神,指挥突围。“冲啊!”双眼血红的弟兄们边冲边开枪,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但是那些狰狞的日军却不给他们任何近战的机会,手指一扣扳机,水泼似的子弹就席卷了过来。“噗噗噗——”“啊!啊!”那些负责撕开突围道路的弟兄们向后中弹倒地,手上的蜷缩在瓦砾上痛苦的呻吟,后边的弟兄只能愤怒的射击,对那些挡住去路的日军却无可奈何。村内的战斗很激烈,村外的战斗同样是一边倒,副连长顺子率领的十多个弟兄迎面撞上了一个小队的日军,巨大的火力差距让他们很快就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那些交替掩护向前突击的日军,副连长顺子此刻也顾不得村内的弟兄们了,带着弟兄边打边向远处撤退。“轰隆隆!轰隆!”日军的掷弹筒不断轰击着被压制的村内的王猛他们,那些极速撕裂空气的榴弹不时在耳畔炸响。那些摇摇欲坠的断墙被这冲击波撞击得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房顶上的碎瓦更是像下雨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掉,空气之中荡起了浓烈的烟尘。双方交火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跟着王猛突进村内的几十位弟兄就折损了大半,可是日军还在压缩包围圈,他们已经走投无路。这些日军昨夜被追着打了一夜,现在对王猛他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各种武器纷纷开了火。王猛隐蔽在瓦砾堆里射击着,他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一次倒了八辈子的大霉,竟然闯进了鬼子窝,他现在想脱身都脱身不了。“轰!”一名弟兄解下了栓在腰间的手榴弹,拉了弦,奋力地投掷了出去,两名冒着腰向前突进的日军被炸飞了出去,吓得其余日军都急忙猥琐的匍匐卧倒射击。当这名弟兄正准备扔第二枚手榴弹时,噗噗的他的胸口出现了一排血洞,那些极速飞掠而来的子弹打穿了他打胸膛,肺叶。这名半蹲在地的弟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呼呼往外冒血的窟窿,他想伸手去堵住,但是那血很快就染红了他的手,他不甘地倒下了。看着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少,连长王猛也是急得满头大汗,现在打不过也冲不出去,难道真的要全军覆没在这里吗,可是他不甘心啊!“二排长!炸屋子!分头突围!”仗打到这个份上,王猛也知道大势已去,现在只能能突围几个就突围几个了。浑身血糊啦刺的二排长拽起几颗手榴弹就扔向了旁边的墙壁,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墙壁被炸开了一个缺口。“快!从这边撤离!”二排长刚喊完这话,飞掠过来的子弹就打穿的他的胸膛,他身子晃了晃,也栽倒在地。残存的弟兄们纷纷朝着被炸开的缺口跑,连长王猛则是搂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掩护弟兄,那密集的子弹让日军忌惮,不敢贸然往前冲。“砰!”沉闷的枪声响起,靠后指挥的日军大尉脸部被灼热的子弹擦过,当即出现一道烧焦的血横。“八嘎雅鹿!”日军大尉感觉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抬头正好看到一名中国士兵不知道何时已经爬到了房顶上对他射击。“进攻!进攻!不能放跑一名支那人!”被激怒的日军大尉就像一头狂暴的野兽,站在后边不断地大呼小叫着。这名爬上房顶的中国士兵开枪想击毙日军指挥官,但是却差了那么一点,他无奈的叹息,正想溜下房顶撤退,狂暴的机枪子弹已经横扫过来。那狂暴的机枪弹打得房顶瓦砾乱飞,房顶出现一个个透明的窟窿,很快子弹就咬上了那名狙击弟兄,子弹射穿了他的小腿,他站立不稳,哗啦一声顺着房顶窟窿跌进了昏暗的屋子里。如同雨瀑一样的烟尘和碎瓦洋洋洒洒的覆盖下来,砸得这名弟兄鼻青脸肿,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但是几名张牙舞爪的日军已经冲进了屋子。“呀!”几名日军挺着雪亮打刺刀,看到受伤的这名弟兄,瞪着血红着双眼,抬枪就刺。这名受伤的弟兄想躲开,可是受伤让他行动不便,眼睁睁的看着几柄刺刀没入自己的胸膛,他满脸的痛苦之色。这几名日军狰狞地向前猛戳,一直将这名弟兄死死地推向墙壁,钉在了墙壁之上,这名弟兄越来越虚弱,看着这些日军嚣张的模样,他用自己越来越弱的力气,痛苦的摸向腰间的手榴弹。当初他参军入伍的时候老兵就曾经告诉过他,一旦落入鬼子的手中定会生不如死,一定要给自己预留一颗手榴弹,一起和炸个痛快。这名弟兄的动作也引起了几名日军的注意,当他们看到那冒着青烟的手榴弹时,脸上的狰狞转化为惊恐,急忙拔出刺刀,转身欲跑,可是已经晚了。“轰隆!”爆炸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喷薄而出,房顶上的瓦砾哗啦啦的全掉了,昏暗的房间内彻底的见了光,炸飞的一名日军也从窗户撞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街道上,其余的都被掩埋在了烟尘弥漫的废墟里。村内已经打成了一锅粥,王猛率领残存打弟兄边打边跑,企图炸开墙壁逃出村子,他一直在殿后掩护。他打光了机枪里的子弹,正隐蔽在一根柱子后边换弹夹时,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枚榴弹落到了附近。王猛只来得及咒骂一声他娘的,然后近白斤的身子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落在废墟里,荡起大片烟尘。王猛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骨头都快散了架,他挣扎着想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