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觉得唐致远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林家一个入赘的女婿而已,再厉害也有限。可现在,我早已不这么想了。没有能力,他不会让你姑姑改变主意,临死还接受了这个孩子;没有能力,他也不会迫得你父母将你远送国外,一送就是没八年;没有能力,当年……”楚歌说着抿了抿唇,目光划过一丝冷意,没有再说下去,停了一会后,才幽幽地再度开口,“安雅,你不能……总傻傻地做别人手里的枪。”
“什么意思?”
楚歌不想再说了。
安雅却是不肯放过她,摇着她的胳膊:“小歌,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傻傻地做别人手里的枪’?”她仍是过去的性子,胡搅蛮缠也要得到一个结果。
楚歌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安雅红着眼睛,那样子,如果不是她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也许她都会打她了:“可是我姐她才不会害我!”
楚歌笑了笑。
她终于愿意承认了,她今天晚上带她来,其实就是她那个堂姐的授意。
不过,她不是在国外么?柔情蜜意里,还能做下这些事。
楚歌都不得不佩服她了。
她看着安雅说:“是啊,她不会害你,她只会让你出头,自己躲在后面,事成,得便宜的总是她,事败,于她也没有任何的损失,她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又干干净净被自己父亲疼在心里宠在手上的娇娇女。可是安雅,你会怎样,你想过吗?”
安雅抖着嘴唇,“你太阴暗了,小歌。”她好像对她这样的变化有点不能置信,“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因为你们都喜欢……”
“闭嘴!”楚歌粗鲁地打断她,“林安雅,”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不信,但是别攀扯上其他人,今天的话,我只说这一次,信不信是你的事,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永远也别后悔。”
她说完就下了车,冲到另一辆准备发动的车子面前,“我和你一起走。”她冷淡地命令。
那也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不知道是被她的气势惊到还是别的,默默地停下车打开了车门。
车子渐渐驶远,楚歌没有回头,她其实并不想说出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语言总是苍白无力的,唯有现实才格外格外的残酷。
安雅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也会认清楚事实。
她不愿意做那个坏人。
可是今天晚上的一切,总难免让她想起以前,想起那个寒冷的雨夜里,她揣着一颗火热的心,却被人彻底打入了地狱。
那次争吵之后好些天,安雅都没有再跟她联系。
楚歌倒是安安然然地继续忙她的事情,这天下午的时候,她还抽空去了一趟黄金街。
黄金街上不卖黄金,卖的都是真真假假的古董还有玉器、瓷器,她打算定做一套礼物,规格可以不高,但是设计一定要新颖独特。
跟店里的设计师讨论了半日,出来的时候,她在柜台上看到了一个小白玉葫芦,圆滚滚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她让人拿出来,握在手里,玉质通透,触手温润滑腻。
“这是新疆的羊脂玉,这种颜色的白玉一般是很难得的,葫芦也叫“福禄”,寓意人畜兴旺、五谷丰收、福寿绵延,楚小姐福缘不错,今日我们才摆上来,您就看中了。”
楚歌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唯那一句“福寿绵延”击中了她。
她想,买回去给楚卿挂着应该还不错,葫芦不大,质量也温润,更难得的是,她很喜欢。
而楚卿,也一定会喜欢的。
楚歌付了钱,走出来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开车往小镇赶,还没出城就接到秦坤的电话:“杜先生回来了,他现在过去。”
楚歌只好调头。
她到楼下的时候,杜慕他们也才到,三人在电梯口遇见,杜慕扫了一眼,秦坤忙问:“那杜总,我先回去了?”
杜慕点头,秦坤就把杜慕的行礼箱递给走过来的楚歌:“楚小姐,辛苦你了。”
楚歌说:“不辛苦。”
推着箱子,跟在杜慕后面上了电梯。
她不会过问杜慕的去向,但是他回来了,她还是会表示一下关怀,电梯里,楚歌问:“事情都还顺利吗?”
其实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不过这次有点特殊——杜慕去国外,可是惹了绯闻的。
于是她见到他的第一时间问出这话就有点变了味道。
楚歌是在接收到杜慕有些奇异的视线时,才后知后觉地记起这件事,不由得囧了,赶紧补救似地又加了一句,“呃,我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她特想甩自己一耳光,心虚让她的智商都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杜慕“嗯”了一声,显然还是误会了。
楚歌只好闭紧了嘴。
进屋以后,杜慕去洗澡,楚歌帮忙整理他带回来的箱子,箱子一打开,除了归置的井井有条的衣服,还有一个很显眼的精致华美的礼物盒。
楚歌看着那个盒子,有点呆。
杜慕拿了衣服要进浴室,转头一眼瞥到,慢悠悠地说了句:“送你的。”
楚歌:……
好惊悚!
这么多年了,杜慕从来没有送过她礼物,哦,这样说也不对,他以前还是送过她一辆车的,不过那时候楚歌极度缺钱,有一天实在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