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八两大踏步的走出牛府,赵及第带来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去赵府去搬那个四魂境的老祖宗了,至于赵及第自己,或许在大洞的底部能够找到一点答案。
望着牛八两决绝的背影,李虎小公子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牛八两这一走便是永别一般,内心仿佛一下子空了一大半,哭喊着冲向牛府的大门,想把牛八两拉回来,但是跑出大门,孤独的小小身影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中,寒风刺骨,直刺人心,哪里还有牛八两的半点影子。
“爹爹,算了!”小男孩的脸庞挂满了晶莹的眼泪,嘶哑的哭喊被呼啸的冷风逐渐淹没,整个人无助的坐在青石板上,怎么看怎么可怜,看了看牛府,再看了看街道的两侧,喃喃道:“爹爹,我不介意了,姐姐也不介意了,为什么不肯算了呢!”
雨水一滴滴落下,由缓到急,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便是大雨如柱,一名白衣老者闪身出现在李虎的跟前,一把将他抱起,心疼的道:“小公子,下雨了,别着凉了!”
白衣老者,牛尉迟!虽然功力不及五指境,但是也修到了四指境,五年前闭了死关,便是再也没有出来过,如今他的出现,无疑预示着事情的悲惨前景。
李虎小公子想不明白,也注定不会明白,也许长大了有一天会懂,他曾经有过一个叫牛八两的父亲,把情义二字看的比天都重要,虽然不能以父之名行爱之道,但是对于牛八两来说,他花了十年,终于完成了一件关于信义和守诺的自我救赎,这种精神虽然不抵万贯财,千里金,却会被时间铭记,一直温暖着牛八两曾善待过的人们。
大雨如柱,重重的打在地面上,如同密集的鼓点声,莫贤站在房间内,望着窗外的雨,心绪有些复杂。
牛八两的话让他很受启发,真正的放下,不是假装着放下,而是珍惜自己在乎的人,死死的攥住不放手,偏过头望了望那口棺材,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一种放下呢?
莫贤摇了摇头,停止了胡思乱想,李虎那孩子喜欢笑,不喜欢哭,然而刚才却坐在街道上哭的痛彻心扉,小小的他是否预感了些什么呢,莫贤不知道,自己说白了只是一个入驻了牛家不过几天的武师,对整个牛家没什么感情,即便非要扯出一点,也就对凌清欢,李虎,牛八两这三个人有一点好感,仅限如此了,对于牛八两的决绝,他感到一丝惋惜,但是风雨凄迷,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今晚不能浪费。
从衣袖中掏出那块颜色变淡了许多的魂石,屏气凝神继续修炼起来。
这一夜,大雨一直不曾停歇,整个牛家没有一人合眼,朦胧的黑色远方不时爆发出绚烂的光和震天动地的响声,不必想这是牛八两和赵家的决断,所有人都在等待家主的回归,期待能够有一个好消息。
天快亮了,浓密的黑色彤云渐渐淡去,天空中绽放出破晓的光芒,李虎小公子在牛尉迟的怀抱中,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想的简单,行动也很直接,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感知着一丝温暖的光线照射进来,莫贤微微睁开了眼睛,魂石已经变得透明,没有了丝毫的魂力,实力又有了一点精进,冥神修炼也是一种休息,温润的魂力流经四肢百骸,洗涤杂质,恢复精神,所以现在的莫贤,精神奕奕。
从床上跳下,走到窗户前,打开窗门,一缕雨后清新的风让人神清气爽。
牛府外,陡然传来一阵迟缓的脚步声,虽然缓慢,但是步步如同闷雷,惊得牛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是家主回来了吗,所有人都注目着门口,等待期待中的那个人出现。
牛八两真的出现了,站在门口,浑身沐血,布满了可怖的伤口,不是臃肿不堪的肥胖身子,而是和赵及第战斗时古铜色的肌体,发丝变得雪白,眼睛赤红,一行鲜血从眼角滑落已经干涸,眼神中有一种别人看不懂,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解脱的宽慰,仿佛迟暮的斗牛,虽然血战了万里,但是已经耗尽了力气,最终还是没有踏进牛府,整个人失去了支撑,重重的栽倒在门口。
鲜血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流出,谁也不知道牛八两这一夜到底经历了什么,鲜血染红了雨水,在青石板上肆意的将青色变的血红。
牛尉迟急速飞驰的身影,瞬间闪身到门口,如同瘦马般的躯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把将牛八两抱起,冲进了某一个房间。
十年前的凌家,牛八两至今都觉得对不起的一个人,凌子业!关于往昔的恩怨纠葛,牛尉迟是家族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之一,所以明知家主此次前去将会九死一生,但是他也未曾阻拦,在外人面前强硬,在家里温良的家主,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而恰好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是知道的,十年了,家主的心太累了,如今的结果对于家主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若是魂力修炼的前三境还有跨阶挑战的可能,那么到了四魂境,即便只是跨越一个小境界挑战也是极为的困难,四魂境,身体自然连成神桥,每一个小阶段的差距都是天堑一般,几年前和上官厚德的一战,世人皆传自己只是弱上官厚德一逊,很多时候连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是昨夜上官厚德的离开,终于让牛八两明白了,哪有什么稍逊一筹,分明是上官厚德选择了放过自己,要不然四魂境初阶的自己又如何能够战胜当年便已经是高阶的上官厚德,赵家的那名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