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小华!”李东升脸色突变,从沙发上蹦起来就往外冲。他自己虽然没多大出息,却对那个妹妹宝贵得紧。他妹妹能够考上全国排名前十的淮江大学,也的确是他们老李家的骄傲。
然而,李东升只冲出去一分钟不到就又退了回来。一个剃着肉瘤头,脖子上系着粗金链子的家伙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李东升的脑门。和这个家伙一起进来的还有十几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个身穿唐装的中年人。在中年人身后,又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挟持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姑娘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晶晶发出一声尖叫。旁边的另一个女孩慌忙小声提醒道:“别出声,是三爷来了。惹恼了三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卫旋也是苍山本地人,倒是听说过这个三爷的名字。三爷大名叫侯刚,在家中并不是排行老三,而是他觉得在苍山县,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侯刚是个多次进宫的角色,每进去一次都成为他炫耀的资本,手下也聚起了一帮混混,在苍山道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李东升在他面前连屁都不是。
不过,被挟持的是李东升的亲妹妹李东华,李东升也只好硬起头皮哀求道:“三爷,三爷,那是我妹子,给个面子吧。”
持枪的肉瘤头骂骂咧咧道:“是你妹子,又不是你马子,给三爷玩玩会死啊!三爷看上她,那是她的福份。你小子做了三爷的便宜大舅哥,以后在县城还不处横着走!”
“哈哈,哈哈……”那群大汉都放肆地狂笑起来。
李东华满脸惊恐,哀声道:“哥,哥,救救我。”
李东升不能眼睁睁看着亲妹妹就这样被人祸害了,只得咬了咬牙,继续求道:“三爷,她还是个孩子,刚考上大学,您就行行好,放她一马吧。您要想放松放松,这里妞儿多的是,您随便挑,全算我的。”
侯刚轻蔑地瞥了李东升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叫升子是吧,混纺织厂那块的?”
李东升一听有戏,连连点头道:“对对对,难为三爷您还记得我。去年您生日的时候,我还陪勇哥给你贺过寿。”
侯刚却已经转回头去,伸手挑起李东华的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原来还是个大学生,大学生又怎么了,三爷玩过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升子,跟你妹子说一声,让她乖乖陪三爷乐呵三天,就放她回去。否则,三爷就把她赏给弟兄们。”
李东华脸都白了,两腿抖个不停,只知道喃喃地喊她哥哥。
李东升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可是他再能打,被枪指着头,也是一点都不敢动弹。
侯刚取出香烟,悠闲地叨在嘴上。立刻有一名大汉掏出打火机,推了推李东华,命令道:“去,给三爷点上!”
李东华虽然柔弱,性格却十分倔强,拼命摇头,就是不肯接过打火机。那名大汉怒了,抬手便是一巴掌朝李东华脸上扇去。可是,他一只手扬到空中,却迟迟落不下去。
卫旋终于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走上前道:“三爷是吧,就别为难一个女孩子了。你要抽烟,我帮你点上就是。”
持枪的肉瘤头忽然将枪口转向卫旋,骂道:“你算哪根葱!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滚一边去!再上前一步,老子崩了你!”
卫旋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走到他面前,摘下他手中的枪,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冷冷地说道:“年纪轻轻的,别学人家舞刀弄枪,一把玩具枪也吓不死人。”
侯刚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叨在嘴上的烟卷都掉了下来。这个肉瘤头是他最能打的一个手下,身上背着两条人命,做过的坏事都够枪毙三四回了,是个真敢开枪的主,哪知道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人把枪生一样乖乖听人训斥。他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想扇李东华耳光的大汉和这个持枪的肉瘤头其实是中了卫旋的定身之术。
卫旋却已经抢上一步,将侯刚掉下去的那根烟卷抄在手中,重新塞进侯刚嘴里,笑道:“三爷,我帮你点上。”
包厢里二三十号人,没有人看清卫旋是怎么做到。大家只看到卫旋的手指上忽然冒出一个小火苗。火苗接近侯刚嘴上的烟卷时,忽然轰的一下就腾了起来。可怜狠天狠地的侯三爷,转眼间就被大火吞没,发出痛苦的嚎叫。
不过,这火来得快也去得快,只持续了一两秒钟就熄灭了。众人再看侯刚,头发、眉毛都被烧掉大半,衣服上全是破洞,一张脸更是熏得焦黑,像个包公。
卫旋轻轻拍了拍侯刚的肩膀,说道:“不好意思啊,三爷,火弄大了点,要不重新帮你再点一回?”
每拍一下,侯刚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侯刚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拍散了架,即使如他这样的滚刀肉也不得不低头,求饶道:“这位朋友,算我侯刚有眼无珠,你就放我一马吧。”
至于侯刚带来的那些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谁也不敢乱动。
卫旋这才停了手,笑道:“既然三爷发了话,那都好说。还请三爷叫你的人高抬贵手,把那位姑娘先放了吧。”
侯刚哪敢不依,连忙挥手道:“放人!”
两个大汉松开手,李东华拔腿就跑,一直躲到李东升后面,看着卫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晓语的哥哥吧?我跟晓语是同学。”
卫旋回头冲她笑道:“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在上小学,梳了两只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