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廊亭之下鬼魅饮酒闲时,钟离从远处走过,他一声叫唤钟离便停下脚步折了过来,“你想通了?”
钟离走近坐于他对面。> 钟离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可也不能告诉他月界和她的关系,便只好道,“一位世外高人的指点,至于哪儿来的我也不知道,你也别费心去找这位高人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妖都地下非等闲之辈能进,别说你,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这一时的鬼魅仿佛酒醒了一般,声音低的可。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承担风险,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会有危险也是理所当然的,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偿”
鬼魅抬到嘴边的酒壶突然停住了,既然扔给了钟离,“陪我喝点吧。”
钟离接过酒壶将它放在桌子上接着起身,“对不起我不会喝酒,也没这个兴致,话我已经说到这儿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吧。”
鬼魅冷笑的看着桌子上的酒坛,目光中的杀气跟随着钟离的背影慢慢消失不见。
这一时刻钟离并不知道,一颗杀戮的心已经在黑暗之处等待已久了。
后山。
对于这个地方钟离的感觉是复杂的,因为在这里她的回忆是痛苦的,却也是最难忘的,重新轮回之中,梦中最常梦到的便不再是那红色的鲜血,而成了这一片片的金色,和记忆中那熟悉的花香。
“你带我来后山做什么?”钟离问鬼魅。
“在去地下之前,有样东西得先给你看一下。”鬼魅说着便朝着后山往里走,钟离还没有去过花丛的最后端,所以也不知道那后面有什么。
鬼魅带着钟离一路穿过花海,来到一个山洞前,一眼望去这山洞里只有两步远,是一个实心的山洞,没什么作用,也许只能用来躲雨,“这是什么地方?”钟离看着这个山洞问道。
鬼魅没说话,手里凭空出现一件丝衣,它将丝衣披在钟离身上,瞬间这衣服就仿佛被吸入到钟离体内一样了。
“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什么?”钟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衣服,心中疑惑。
“这是天山冰蚕吐的丝织成的丝衣,天上人间仅此一件,穿上它任何的神魔鬼怪都找不到你的行踪。”
钟离诧异不解,“你为什么要给我……”一股撕心之痛让钟离惨叫,那一瞬间她不敢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真相,那是真相吗,这样的真相太惨忍,她宁可认为那是假的。
鬼魅的手穿过了钟离的胸口,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服,滴到了地上映衬着这金色的光芒,如果疼痛可以让人迷失理智,那么此刻钟离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鬼魅的阴笑是假的,他手上的血是假的,心脏上传来他手心的温度也是假的,无论如何她不相信,鬼魅会亲自要她的命。
“你……”眼泪的温度比不上血液的滚烫,“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帮你。”虚弱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了这轻言细语了,钟离的眼睛里印着鬼魅冷若冰霜的脸,这样的眼神好陌生,好残酷。
“想问我为什么?”鬼魅的声音从未如此阴冷,他一下子抽回手,钟离摔倒在地,满地都是她的血,鬼魅并没有取她的心脏。“小丫头,为了今天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哄你开心,陪你玩陪你闹,如今也该给我点好处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钟离的胸口仍在出着血。
这时鬼魅的手贴在山洞的石壁上,钟离虚弱的看去,竟发现那山洞之中竟别有洞天,这时洞口突然伸出几条有手臂粗的老树藤一下将钟离卷了起来拖进洞中。> 身体传来的疼痛让她始终保持着隐隐约约的清醒,她知道鬼魅不会让她死的,这么做无非是拿她来养这颗树,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棵树到底是什么?钟离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感觉她身体内所有的血液都快被吸干了,那些已经枯萎的树藤慢慢的开始活跃了起来。
而洞口外的鬼魅冷眼看着这一切。
红润的脸旁失去了血色,变的苍白,苍白,模糊的意识让身体开始慢慢感觉不到疼痛变的麻木,却也止不住的发抖。
迷离的双眼已经看不清鬼魅的表情,其实又何须看到呢,他若有丝毫不忍,又怎会将自己亲自送来,胸口上的这个大窟窿又怎么会疼的让人冒汗呢,是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深爱着不肯忘记的这个人将自己变成了这老树的食物,即使如今想哭,恐怕也无力流泪了。
大约是精血吸的差不多了,那树藤离开了钟离的身体,奇迹般的胸口上的伤口竟然自动合到一起了,血没有再继续留,可是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看来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虚弱的钟离昏昏睡去,漆黑的山洞中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树藤上的点点岩浆。再醒来时鬼魅已经离去,整个山洞中只有她一人孤伶伶的被绑在树上,陪伴她的只有大树藤和永无止尽的疼痛。
蓬凌。
连着几日钟离毫无消息,吉墨知道她一定是去想办法救鬼魅了,几个弟子们倒是也听话按照钟离教给她的剑法倒也练的像模像样,日子出奇的平淡,可这么平淡的生活吉墨却总是觉得不安,这几日她睡的不好,时常梦到钟离,不是现在的钟离,而是小时候和钟离在梦陀城的光景,梦里头钟离摔了个大根头,身上头上都是血,她蹲在一边哭泣,吉墨走过去安慰她。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梦,之所以让吉墨不安,是因为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