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炮打伤袁二麻子的这场闹剧在玉芬的委曲求全下得到了解决,倒让所有关心这件事和看热闹的人始料未及,特别是刘乡长,在党委例会上对乔那的作为是大书特书,搞的在场的班子成员还以为乔那是刘乡长的私生子一样,而且他还说话算话,请书记和乡长作陪,自己掏钱在“红运酒楼”大设宴席请乔那吃了顿饭,算还了他一个人情。
席间,书记和乡长听取了乔那关于修路情况进展的汇报,对乔那在工作上的表现给予了充分肯定。另外乔那还从乡长口里得到,下个月全县将会举行第八届冬季运动会,乡里研究来研究去,实在拿不出参赛的项目,可又不得不报名,实在没办法,只有延续上一年的方法,组建个临时篮球队,也算是完成县上的硬性要求,反正重在参与,不求名次。乔那听在耳里记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这段时间除了把心思用在修公路上,也要加紧练习篮球技术,到时候给彭书记他们一个惊喜。
修路的事在经过这一出小插曲后开始了急速施工,为了赶工期,二蛋子听了乔那的意见,又雇用了村里十几个年轻壮实劳力,这一次二蛋子不敢再马虎,凡事都盯的紧紧的,前面挖机挖山挖土,后面人工一组碎石填充路面路基,一组接着砌路沿堡坎,再一组跟着装模倒混泥土,最后一组跟上收面拉纹割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井井有条的进行着。乔那也甩开膀子,跟着大伙喊着号子,以极大的自己当成了新岩村本地出力出不了钱的那一份子。
“乔领导,你看,前面我们的路要经过老熊家的偏房了,这房子肯定得推掉才可以,你看?”二蛋子一颗硕大的脑袋被安全帽盖住了头顶,远看就像一朵发育不全的蘑菇。他是怕再惹着张翠花那样难缠的人物,所以这次没敢轻易妄动,叫挖机停下就直奔这里来跟乔那商量了。
“你个大老粗还用考虑这些啊,先挖了再说嘛,再说你脸上的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搞几条泥鳅印就成艺术家了嘛。”乔那讽刺的对二蛋子开着玩笑,但是说归说,还是放下抬杠,拍了拍手里的泥土,接过二蛋子递过来的矿泉水,往前去了。
乔那对老熊家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熊旺财,因矽肺病早早被辞退的煤矿工人,婆娘受不了穷离家出走,就他跟他刚学会走路的儿子靠企业补助的一点补贴维持生计。乔那其实早已经就修路要占他家偏房的事跟他沟通过,老实巴交的人一个,什么坏心思都没有,乔那还记得他的原话:“乔同志,修路是好事啊,别的不说,这路修好了,我娃儿以后上学读书就方便多了,所以你们做的什么决定我都同意,至于赔偿,你们就随便给点吧,反正我那房子也不住人。”这话乔那跟袁村长说过,袁村长的意思跟乔那的想法差不多,再怎么不能亏了老熊啊,当然这话乔那没有跟二蛋子提过,他不能让二蛋子觉得自己是站在同情的立场上处理老熊的问题,这一路想着就走到了老熊的家。
“爸爸,爸爸,人,来了。”老熊的儿子看见乔那跟二蛋子,蹒跚的往里屋里走,发出不太清楚的声音。乔那快步跑上前去,轻轻的就把这小崽子抱到怀里,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从兜里变戏法一样的拿出几颗糖来,“要不要啊,快喊叔叔,叔叔就给你吃,甜的很哦。”乔那逗着老熊的儿子,说完舌头还在嘴上转了两圈,表现出很想吃的样子。
“哈哈,是乔同志来了啊,快放下我这小兔崽子,身子脏的很,来,你们快进来做,我一个老大爷们也不怎么爱卫生。”老熊把手在围裙上插了插,估计刚刚淘米煮饭去了。
“老熊,这是二蛋子,估计你也认识吧,我们是来跟你商量,修公路占你房子补偿的事的。”乔那开门见山的说道。乔那先前已看过关于修路占地占房毁林毁青苗赔偿的文件,也查了不少资料,也大概估计了一下,占老熊家房子,按最高的标准也就2000块钱,二蛋子经常搞工程,估计他也很清楚。
果然二蛋子看了乔那一眼,也看了老熊一眼,觉得老熊是个老实人,就贼精的对老熊说:“熊大哥,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家的情况也不容易,我也跟村里商量了一下,按照最高的标准给你赔偿,800块钱,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免得引起麻烦。”二蛋子说完,对乔那使了使眼色。
“中,800就800吧,总比没有的强。”老熊没有什么犹豫,就直接给了二蛋子一个肯定的答复。
狗日的二蛋子,果然是生意人,良心都给猪吃了,乔那心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二蛋子,“二蛋子,你怕是算错了吧,你出来,我们再算算,我怎么觉得不止这点钱呢,老熊,你等等啊。”说完就把二蛋子给拖了出去。
“你这个鸟人,钻钱pì_yǎn来去了?你面积都没有给人家量,就按最高补偿给算出来了,你缺德不缺德,如果这老,有你这么容易,你个狗日的,就晓得欺软怕硬。”乔那没好气的,给二蛋子就一顿暴跳。
“我说乔那,别拿自己当多大的领导,我这么辛苦不为挣钱我tm妈疯了我,人家都愿意了,你跟着瞎搀和什么啊。”二蛋子也不甘示弱。
“二蛋子,其他的我不管,就冲我是新岩村的村长助理,我也管定了这事,做人要对的起良心,人家老熊这么配合我们工作,没给我们出一点难题,我们至少要把政策用足,该给人家就得给人家吧,你好歹也是做过大工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