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知兴冲冲地去叔婆家,却得知大堂姑要生娃娃了,叔婆去了大堂姑家,可能要伺候完月子才能回。
“二娇啊,别有事没事儿就往你叔婆家跑,你看看叔婆家的泥坯屋,可比不得你家条件好啊。”说话是是三堂婶,她长得和时下劳苦大众的长相不大一样,又白又胖像蒸好刚出炉的大包子,说话时脸上肥肉一颤一颤地。
“你要真挂念着你叔婆,把你家的鸡蛋掏两只来吃吃呗。”
叶知知重生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原主的记忆,但这并不代表她傻,以原主在陈家的地位,从家里偷鸡蛋来叔婆家吃,等等她的会是什么,用脚指头也猜得到。
何况陈小花觉得她变‘傻’的时候早提醒过她,别干给三堂婶偷鸡蛋的事情来,要知道原主为什么会一跤磕到门槛上送了命,就是给这三堂婶忽悠偷了家里的煤油票,被赵秀菊追打导致的。
虽然煤油票最终被赵秀菊抢了回去,但原主也确确实实香消玉殒,变成了她叶知知。
“行啊,我去掏了让我奶给你送来。”叶知知笑眯眯地冲她回了一句,说着又细声嘟囔了一句,“哎呀,我奶这两天还在念叨家里的嫩黄瓜不知道被哪个长三只手的人给摸了去,我那天好像瞅见了……”
“这点小事哪里能劳动你奶,你有空给堂婶送来呗,你奶那人就一点不好,你们这些女孩子在她跟前是连草都不如啊,你给堂婶拿鸡蛋,以后婶疼你。”三常婶脸皮微抽,厚度却超乎叶知知的想像,完全不理会叶知知的后半句。
叶知知觉得自己还欠些火候,她还以为自己这样说三堂婶就会心虚退缩呢,敢情人家根本不懂不好意思为何物,也笃定叶知知不敢往陈奶奶那里传小话。
“……”深觉自己还需修练的叶知知赶紧走了。
回家时,李强已经走了,听见正屋传来陈建业和陈金鑫嚎哭的声音,不时传来几声陈奶奶劝解的声音,就知道这俩兄弟又为了那些糖和饼干打了起来。
“二娇,过来。”双抢过后上工的日子少了许多,反正地里也没什么活,像赵秀菊这种上工上到一半就回家的婆娘多得是。
她站在厨房外的屋檐下,表情难得平和地冲叶知知招手。
叶知知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却不肯站近,保持着安全距离,能保证她能第一时间逃跑。
她这是被赵秀菊随时随地暴起伤人的行为吓怕了,也没个讲理的地方,这时候可没有打孩子犯法的说法,打残都没事儿,不打死就行。
“你这孩子,不打你,赶紧给我过来。”赵秀菊脸上的平和撑不过三秒,看着叶知知那防备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要揪她的耳朵。
得得得,说好不打的,这是干嘛!
“你就在这说,我听着。”叶知知赶紧退开几步。
赵秀菊没好气地瞪了这越来越精怪的二女儿一眼,问她,“你姐和你姐夫处得怎么样?陈春花没使坏吧?”
这就叫上姐夫了?
“他们在前面走着,说什么也听不着,我和春花在后头跟着。”
“哦……”赵秀菊应了声,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问,“你姐夫买了些什么?我听说李家姐夫在县里供销社人班,他和镇上供销社的社员熟不熟?”
叶知知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买了什么你不知道?不过,难怪那什么陈姐对李强挺巴结,原来是上头有人。
“买了水果糖和饼干,别的不知道。”
“你个死丫头,你说说我要你干什么用,半点事也做不好,你和我对着干的时候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出了家门就犯蠢!”赵秀菊恨不得揪着叶知知的耳朵骂几句,无奈她站得远,又怕被正屋和二房的人听到,只点着空气,恨铁不成钢地小声说了两句。
“不行,我得去外头打听打听。”赵秀菊不再理叶知知,撸了撸袖子就出了门。
叶知知不想呆在陈家,准备去外头找吃的,她前两天捡了个破鱼篓,找会竹篾的堂姥爷补全了,她打算挖点蚯蚓当诱饵,什么剩饭骨头的不用想,她能找到的就只有蚯蚓了。
虽然陈家闲了下来,但扯猪草还是她的活,背上背篓在碗柜下找了一圈没见着这里的小锄头,转身便去了菜园子。
小锄头果然在菜园子里靠墙放着,叶知知走过去,正好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陈家的菜园在东边,紧挨着二房的房间,墙根下是陈家平时放农具的地方。
“金花,你别劝我了,他喜欢的是爱娇姐。”陈春花平时说话一向细声细气,这话却明显有些动怒。
“大姐,我觉得强哥挺好的,老人不是常说肉多的人有福,又没啥,何况你自个耳朵边上还有个大疤,找个强哥这样的正好,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这是陈金花?,小花不是说她说话不利索,这不是挺利索的?条理清晰,半点也不结巴。
不过直接戳亲大姐的伤口,这陈金花果然不是什么厚道人。
屋里静了静,接着传来陈春花细碎的哭声。
“说你两句你就哭,有什么好哭的,你自己喜欢你就去争取啊!白瞎妈那么疼你,就你这样我是李强我也看不上你!”
“妈辛辛苦苦地在外头跑,忙着打听消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妈又不是大伯母那种一心只看着钱的人,她难道会害你?”
“行了,你别哭了,哭得我烦,你自己想明白吧,错过这村可就再没这店了!”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