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营地八里远的雷米城市,比布拉克斯(bibrax)传来了求援的消息,比利其的几万军队已经开始攻城,面对着敌人的弓箭与投石雨,雷米人的首领伊克奇乌斯把情况描述得很糟糕:“再没有援军来我们怕是撑不住了!”
“凯撒将军,怎么办?”带来消息的提图里乌斯正单手抱着头盔站在营外,等待着他面前之人的回答。
凯撒微作思考状,随即说道:“让所有的雇佣弓箭手和投石手从他们的后方进入城市支援吧,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说罢他指了指军营右边,工程队伍正在继续着他们的建造,一排排未完工的防御工事略显雏形。
“喝!”受到指令的提图里乌斯,立刻去营中召集作为援军的远程火力。
南面西面都是河,北面是低洼的沼泽水沟,只有东面有暴露给敌人的危险,而即将完成的五堵四百步长木墙会彻底让比利其人放弃侧翼偷袭的想法。每个木墙只提供了十米左右的门以供军队移动,在这么窄的缺口下,再大的规模也将受到极大的限制。
一边感叹着这防御工事的完美布置,我一边欣赏着南面的景色。
与忙碌的军队相反,眼前的是一片碧绿幽静的河水,在残阳的照射下闪着星星金光,若是盯久了这清澈的水流,自己也会忘记即将来到的战争,从而变得平静。
可惜的是也许不久之后这里就要被腥浓的血水覆盖了。
有些在凝视中迷失的自己被远方的马蹄声惊醒,站起来望去,几千高卢骑兵已经在河另一边的桥头停了下来。
那带头牵马过桥之人,则是艾杜维人的首领,狄维奇亚古斯。
“狄维奇亚古斯!”看到友军抵达,凯撒高兴地上前迎接。
那德鲁伊已经换上了战士的装备,向凯撒深深鞠躬致意,“凯撒将军,这些都是艾杜维和其他高卢部落最精锐的骑兵,有他们在,比利其人的瘸子骑手将无法对您构成任何威胁。”
“很好,很好,”凯撒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士兵将马牵到马厩,自己则拉着狄维奇亚古斯走进了指挥营,“老朋友,一路赶来辛苦你了,虽然我很想让你休息,但还是有点问题需要问……”
身前的一堆士兵里面,有一人咧着嘴夸张地盯着凯撒他们,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士兵,”我走到他的身旁,“你叫什么?”
这人比我要矮了一个头,还有些驼背,颈脖微缩,真不知道是怎么达到参军标准的。
“长官,你叫我?”他指了指自己,抬头看着我,没想到他的五官竟然很是端正,眼睛更是少见的内勾外翘,目光神气逼人。
见我点头,他嘿嘿一笑,答道:“我叫苏鲁斯(surus)。”
“苏鲁斯?”谁会取这种名字……
“这正是我的名字。”
我和他走到一边人少的帐营旁,搬了两张凳子坐了下来,“苏鲁斯,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用那样的表情看着凯撒将军?”
“哎呀,”他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我只是觉得凯撒将军真厉害啊,要是我可演不出来那种感觉。”
“演?演什么?”
“你看啊,”苏鲁斯开始用自己的手比划着,“将军他对野蛮人那么友好,平时却从来不提及他们,只有到了用他们的时候才偶尔能听到那些奇怪的高卢名字,这可不是对朋友该有的方式。”
“哈哈,”听言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毕竟是罗马人的‘忠实’的朋友啊!”这人和我的想法居然如出一辙。
我继续问道:“告诉我,苏鲁斯,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克鲁斯图米娜(cluina)氏族的。”
“哦?埃特鲁斯坎那边的吗?”
苏鲁斯点了点头,“很接近,我的父亲和我都是在亚雷提恩(arretium)出生的。”
“嗯,那一定是个得体的家庭。”
“哈哈,还好吧,长官你呢?”他摸头嬉笑着问。
听到这个问题,我的脑中一簇簇烈火闪过,遮过了记忆中躺在木堆上的人。
“啊,我家在拉文纳附近。”微微顿了一会,我才回应道。
“唔……那可是个好地方啊,我一直都希望能住在海边呢……”
我轻轻哼笑,有家人在身旁,就算住在沙漠里面也能让我满意,可惜诸神并不给我这个机会。
“无论如何,很高兴认识你,苏鲁斯,我能知道你是哪个军团的吗?”我起身与他告别,准备回到自己百人队的帐篷区和阿尔布斯继续学学写字。
“我是第七军团的!真希望我的百夫长和副官能想长官你和阿尔布斯那么厉害啊,战场上配合得天衣无缝,战场下又亲密无间,对部下也像凯撒将军一样慷慨……”
没搭理他的马屁话,我微笑着点头目送着他先走一步。
这个苏鲁斯,走路的姿势也怪异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疾病或是受到了诅咒,缩头缩脑的。
“……”等等。
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姿势我在哪里见过。
嗯……只是奇怪了一点吧,感到熟悉只是自己的错觉。
……
不得不说这些外国的弓箭手和投石手真是厉害,当到达布拉克斯城之后,他们立刻投入进了远程支援中,将进攻的比利其联军直接打退了,留下一片被烧毁了的土地。
“这群野蛮人……”众指挥官齐聚一堂,整齐地站在凯撒将军周围,昆图斯一人正抱怨着比利其人将军团口粮获取地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