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d.)布鲁图斯的汇报,凯撒才猛然清醒,原来自己这几个月和三个军团的努力都在做着无用功。
维内蒂人和他盟友部落的船只数量之多,足以将整个村庄的人口和屯粮全部一趟从海湾运到别的城镇去。
他们的船多为平底,使其在内陆航行更为得心应手,而高船头与船尾则对波浪的冲撞有着良好的抵抗能力。
整个船体由成熟的橡木制成,每个部分都被三十厘米左右的铁扦覆盖,锚也有铁链连接着。
没有一支能和维内蒂人匹敌的舰队,我们将依旧毫无进展。
“凯撒将军,”(d.)布鲁图斯有点难堪地说道。“因为中途出现了一点小状况,船的建造被拖延了很久。我们缺少海港,加上水手们从来没有体验过海潮……”
“你就说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做好海战的准备吧。”凯撒将军已经放弃了坚持了几个月的水堤作战方案,只有限制住敌方的海军才能防止他们从海湾撤离。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个夏天结束时我就能带着一支规模可观的舰队加入战斗。”
“很好,”凯撒说道。“我和军队将在维内蒂湾(us,现法国布列塔尼以南的基伯龙湾)等着你们,那个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你的船队,不然就准备交出你的军旗吧。”
听到凯撒的威胁,布鲁图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行了一个军礼便急忙离开了。
军队撤营退回了更南方的维内蒂湾,除了保持每天的训练外,便没有什么事情做了。
……
“塞克斯都长官!”
正在营地里啃着面包,木栏门口传来了苏鲁斯的声音。
“苏鲁斯,”我起身捏了捏他的肩膀。“嗯,看来你一直有好好锻炼啊,现在的样子可比几个月前好多啦。”
“谢谢你,长官,”苏鲁斯笑道,随即压低了声音。“自从你要我多多关注卡托后,他越发觉他的行为有点古怪。”
这个内鬼终于露出马脚了。
“你都发现了什么?”
苏鲁斯坐了下来,从腰间掏出一卷羊皮纸说道:“卡托他经常偷偷地写着什么东西,然后藏起来,等每一个月的第一天再将这些都寄出去。”
他将信卷交给了我,“我偷偷从他的包裹里取了一封出来,也许长官你能看懂里面写了什么。”
连忙将其打开,这信中内容的第一行就让我惊诧万分:
“至尊敬的m·图留斯·西塞罗大人,
凯撒今年在镇压维内蒂人的叛乱中毫无收获,现在他甚至想冒着风险进行一场海战,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
不过一场惨败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不是吗。估计马上(d.)布鲁图斯就会带着第十二军团介入战斗,若要是失败了,军队的士气将受到严重的打击。在这之前,我们算是被拖在高卢了。
说到这里,罗马的状况怎么样了,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您就是这个共和国最后的希望了。
等待您的指令,我也会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做出下一步行动。
您忠诚的仆人,卡托。”
我紧抓着信纸问道:“苏鲁斯,你确定这是从卡托那里找到的?”
“千真万确,”苏鲁斯颤颤地回答道。“长官,这里面都说了什么?”
“哼,说的都是如何背叛凯撒将军。”
我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西塞罗竟然与军团中内奸有着直接的联系。
亏昆图斯那么信任他,这些贵族已经没有了任何荣誉感。
“苏鲁斯,以后要是看到卡托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点了点头,“长官,你打算怎么办?”
我将手中的信纸收了起来,“我会把这个交给知道如何处理叛徒的人。”
苏鲁斯行了一个军礼,便赶忙离开了。
既然知道了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也是时候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凯撒将军了。
肆意破坏罗马秩序的护民官普尔切,四处高呼要拯救共和国的贵族党卡图和多米图斯,表面上友好实际上却妒心极重的庞贝和克拉苏,还有偷偷监视着军团的西塞罗,到底谁才是凯撒的敌人?
或许他们都是吧。
……
“西塞罗?”凯撒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摇头说道:“如果不是看到这封信,我永远也不会相信我的朋友竟然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
他双手撑着头,目光在信纸上凝滞着。
“我也不想去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这就是事实,将军,”我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卡托这个叛徒该如何处理?”
“嗯……”凯撒终于把注意力从放在了信件之外的地方,“什么都不用做。”
“为什么?我们已经知道是谁安排的内奸了,没有必要再留这种人在军团中了吧!?”
“冷静,塞克斯都,”凯撒说道。“因为我要让他们看到,凯撒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击败与他为敌之人的。”
听言我无奈地含笑道:“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
在回到自己的营地前,我向军团的信使要了纸笔,写了两封信交给了特使昆图斯,一封寄给屋大维,用来汇报凯撒将军在高卢的行动,另一封我想你们都知道是寄给谁的。
确认了都是给尤里乌斯家的阿提亚后,昆图斯在信卷封口盖上了自己的章子。
……
军营的旁边就是海岸,向远处望去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