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落而下,天地一片苍茫。
帝霆轩立在宫墙之上,身被白狐裘,目光悠悠,这样大的雪,不知她可还好。
那日何府抄家,府里处处都井井有条,金银细软都还在,帝霆轩去过她的卧室。靠窗的高几上摆着圆颈白瓷瓶,插了一束黄菊花,不是名贵的金丝万寿菊,而是野地里常见的黄菊。
外间摆着书案,案上的笔墨纸砚整整齐齐,还有一沓纸,刚写好的字压在镇纸下,是标准的小楷,娟秀工整,可以想见她执笔时的认真,或许嘴角还带着温柔的笑意,一如往常。
走进内间,帝霆轩在梳妆台前坐下,恍惚间似乎看见女子在镜前轻绾长发,斜插步摇,描眉画唇,抿嘴一笑。将案上的木梳握在手里,无声地苦笑。她走了,所有的东西却都还留着。
轻轻将木梳放回案上,他转身走出去。无论多久他都等。无论她是否还回来,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