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边的晚霞正盛,春日里难得有这样的晚霞,映着园中盛的花朵,似是幻境一般不真实。
霞光透过窗棂落入房间,漏下星星点点或暖黄或橙黄的光。
祁时黎揉着眉间醒来,有些迷茫的将屋中打量了一圈,这……这这是早上?挠了挠头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嗯,身边还躺着个光溜溜的,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莫名的味道。
祁时黎脸上有些烫,再回想,却一点也想不起昨夜到底做了些了什么,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最后喝醉了趴桌上来着。
起身穿上里衣,随手披上件外衣,走到窗边,推开窗一看,那……那是西边吧……
祁时黎迷茫的抓了把头,到底是什么情况,一觉睡到了下午,到底是喝了多少。
床上的人睡梦中迷糊的翻了个身,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嘟囔,这一翻,直接露出半个美背,祁时黎去替她盖被子,脸又烫了几分,这满背的青青紫紫,这下不用细想也知道自己在失去理智干了什么。
帝曦语是在半个时辰后醒的,醒来正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某人正轻柔小心的替她清洗。
“算你还有良心。”帝曦语嘟囔着,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放松的向后靠去,然后呲牙咧嘴的捂住后脑勺。
“怎么了,头疼吗?”祁时黎伸手去摸她的后脑勺,现一个大包,细细分开丝,犹可见青紫的肿起一大块。
祁时黎心疼的蹙起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在哪里磕成了这样?”
帝曦语眨眨眼,“没什么。过几天就好。”心里去骨碌碌的打起了算盘,照目前这状况,要是阿时知道了全盘详细的过程也不知道要别扭自责好久。
帝曦语懒懒散散的趴在浴桶边缘,半眯着眼,随口问道:“阿时,你喝醉了头疼不疼?要不让他们煮完醒酒汤来。”
祁时黎还在心疼她的后脑勺,闻言只是摇摇头,“我已经喝过了。不过曦儿,我只记得昨天喝醉了睡桌上来着,后来是怎么回来的好像一点都不知道。”
帝曦语抬眉,语气上扬,“想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随后气势一凛道:“敢问打死!”
祁时黎无奈笑笑,不问不问,不管是怎么回来,还是折腾的太疯了一点。
“晚上吃什么?”他替她擦着湿问。
“都好,我们再多留一晚吧,明天一早再走。”帝曦语扶着腰答,这样子,骑马几乎是不可能了。
盛都。
熙宁扒拉着碗里的饭,苦恼向宫儿道:“宫儿姑姑,宁儿要爹爹要娘亲!”饭一点儿都不好吃,想爹爹想娘亲。
宫儿哄着她,“公主先吃饭吧,陛下和帝爵说好了去五日,今天已经第四天了,明日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就到了。”
熙安吃了口饭,才一岁多的娃娃,已经颇有几分优雅的意味,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道:“妹妹快吃饭,爹爹和娘亲就回来了。”明明熙安比熙宁只大一点,却要懂事乖巧的多,熙宁要皮些。
熙宁又扒了扒饭,不情不愿的挖了一口,又不想吃,勺子一放,“宫儿姑姑,喂。”
宫儿只得拿起勺子喂她,熙安还是安静着一口口自己吃,娘亲说哥哥要更听话,自己吃饭就是听话。
睡了一整天的人哪里还顾得上要赶路。
帝曦语吃了晚饭就歪在榻上看书,白天睡的太多了,现在却睡不着了。
祁时黎挨上榻来,搂住妻子闲话,“我们多耽搁一天,那两个小鬼头怎么办?会不会想我们闹脾气?”
帝曦语眼睛在书页上扫过,又翻了一页,“熙安倒是不会闹脾气,熙宁估计是要哭鼻子了。”
想到肉乎乎软软的女儿哭的哗哗的,祁时黎有些心疼,“那怎么办?”
帝曦语将书收起来,侧身躺下,攀着他的脖子,“不怕啦,她那眼泪来的快去的快,随便哄哄一会就好了。”
“那早点睡,明天我们早点出。”
“嗯。”
越戈城外,离城门约有百里的官道旁,有一队黑衣人守在暗处,为的问道:“怎么样?有消息吗?”
“没有啊!”其中一个黑衣人懊恼的叹气。
为的人斥责道:“怎么回事?守了一整天了,那不成你们眼瞎把人放过去了吗?”
其中一人道:“该不会我们守丢了吧,要不要回去复命,或者向盛都方向去追?”
“没有啊!不可能说过去了,我们没有看见!”那人回答道。
为的人有些气愤,“那你现在怎么解释!一天了!连这两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那人不吭声了,另一人猜测道:“该不会他们绕开了,没从这里走吧。”
为的纠结了一下,否定道:“不可能!这条路是官道,通常没有歹人敢在这里下手,走这里是最安全的。”
众黑衣人默,我们不是歹人是什么,不通常的歹人?
为的捏着刀柄想了一会,“他们急着回盛都,绝对会直接走官道。你们不要忘了那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自负高傲,根本不会怕有人埋伏,只图自己方便快捷。”
对于这一点,众黑衣人纷纷点头称是,那人的确不会是因为怕埋伏而绕道走的人,她只会带着精兵荡平障碍,然后策马前行。
帝曦语若是知道这些议论她自负高傲的话绝对会将人暴打一顿说明,这叫自信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