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玉的左手边隔着个空道是帝霆轩,她悄悄侧目去观察帝霆轩的反应,谁知帝霆轩也刚好望过来,眼神对时,帝霆轩浅浅一笑,示意她安心。
何明玉忽的觉得心里跳的飞快,好好的,做什么笑。
陛下罚完了人,一时官场多出许多空缺来,极其需要人来填补。吏部尚书前进言:“禀陛下,如此一来,各处官位必将有许多空缺。地方官极为重要,不可长时间空缺,臣请示陛下要如何处置?”
陛下坐在首,伸手将广袖抖开了些,“这朝凤殿立着这许多的新科举子,既然有空缺把官给他们做,还有同科的二三甲进士也都安排去补空缺。按照名次高低,反正三品以下官位皆可安排候补,三品以的空缺提了原来次一级优秀者来补缺。”
吏部尚书:“陛下,虽然这一届的新科进士资质都不错,只是从来都没有过为一方父母官的经验,空缺的职位有不少四五品的官位,贸然授予,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帝曦语:“谁是生来会做官的不成。他们现在不会,学了也会了。只要仔细掂量着为民为国,没什么不可以的,这么安排吧。”
陛下顿了一顿,“朕命你们吏部三日之类安排好所有补缺的人选,三日之后安排任,一月之内,所有新官必须到任,若有极遥远的职位补缺,路途漫长,最晚也不得超过两个月。速速将所有空缺管位补齐。”
又是这般强硬的苦差事,吏部尚书只得称是。
新科举子的心都暗暗高兴起来。依照陛下的意思,他们有人甚至直接能从四五品大员做起,这样好的机遇,当真是可与不可求的。
陛下的明旨,吏部效率极快,补缺的名单迅速拟好了。吏部尚书又奏了陛下阅过,没有异议,便即刻着手安排新科进士路。
大家一朝得了官,班的积极性十分高,收拾了行礼马匹,即日赶赴地方任,一个一个不用吏部催,谁都跑的快,只恐去晚了怠慢。
若是寻常,有了空缺要补必定有许多人想要走关系给自己家或族的谋个好位置,那些世家大族出来的学子必定能得个极好的位置,而那些贫寒子弟往往只能得到最末的位置,不是偏远是贫苦。
可是这次补缺的情况特殊,陛下刚刚处置了一批人,大家都心有戚戚然,不敢轻举妄动,时间又催的紧,还没等他们试探性的迈出一步,吏部都已经安排好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听一下自家的孩子安排在何处,要不要帮忙调整调整的时候,吏部尚书已经抱着名单跑去见了陛下。
得,陛下的眼睛面前过了一遍,谁也别在想动什么手脚了。
这一次不少出身寻常的新科进士都得了十分不错的位置。其实说起来,空了的这些缺大多都是较为富饶之地,并没有十分偏远、十分贫苦之地。
一大批新的官员任,立时改变了原本的政治格局,使得官员与官员之间的原本的关系络被切断了大半,官官相护的事一时再不能成气候。
诸如何明玉、沈丹容等十分出色的一干人等并未被外派,仍旧留在了盛京城。
第三名的榜眼是个男子,姓简,名寻华,定州人士,性格跳脱,口舌功夫颇为了得,说是能舌灿莲花也不为过。表面放荡不羁,骨子里却十分正直不阿。帝曦语颇有几分欣赏他的口才,直接点进了御史台,做了个从五品的言官。
沈丹容被点为翰林院正六品编修,是个小官,也是个极为清贵的官,这已经是翰林院唯一的空缺了,本来十分得她的意,她原本应该开心的,如今却无论如何开心不起来。
另外几个名次考前的新科进士里,帝曦语都点了他们的官,大多是六七品的小官,散在六部,官不大,但都是做实事、掌实权的官,又是京官,晋升的前景颇为可观。
一众留在盛京的进士,品阶最高的却是从五品的简寻华,实在是言官的品阶都是固定的,不能更低。
张之致倒是留在了盛京,领了工部从七品监事的官。他是一众北地里友人唯一一个留京的。监事官虽小,却也是日日做事的,只要做的好,不愁没有生的去的那一日。
只是大家都不解的是,陛下迟迟没有点新科状元的官,始终还闲置着她,倒是召进宫过一次,说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六部还有空缺,吏部还空着个正三品侍的位置,四品司事也未满员,户部也还有正四品司正的位置,再者礼部刑部兵部也都有空缺,位置高矮不一。大家都猜测陛下将何明玉找进宫一定是谈了什么大问题。
如,要给她安排个什么位置,再如,陛下又什么国家大事要交给她去办。毕竟榜眼都有从五品京官的位置坐,散下去的那些进士们,一任得了四品大员的也有,新科状元的位置只会高,不会低。
而实际,帝曦语十分不着调的问了一个谁都没有料到的问题。
那日。
宫人领着何明玉进宫,进了明政殿。
陛下并未坐在御案前批阅折子而是坐在一旁的茶桌剥橘子,见了她便露出一笑。
何明玉俯身下去行礼,她也忙让青仪扶起来,又连声的赐座,赐茶。
何明玉只当陛下有什么大事要问她,克己守礼的坐在位置,手里端着茶,低垂着眉眼,静待陛下说话。
谁知陛下吃了一瓣橘子,开口是:“何姑娘准备何时嫁给朕的皇兄靖轩王?”
何明玉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摔下去,什么?叫她来开口是问自己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