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语从袖子里翻出两封奏报,“皇兄看看吧。”
奏报的外封面上画着特殊的孔雀翎纹,是影卫特有的奏报。奏报上的内容简单明了,无非是已经有世家大族瞧上了新科状元的名声,已经准备着攀附这门亲事。
帝曦语喝了口茶,缓和了声音,“皇兄,无论你与何明玉怎么想的,朕都希望你们早日把婚事定下来。从来结亲一事都是两个家族稳定关系最好的办法。明玉是新科状元,朕冷眼瞧着想要拉拢她的人实在是多的很。这样一直拖着下去,只怕以后会麻烦,不如早些定下来,也好叫那些人早早的歇了这些不必要的念头。”
帝霆轩:“是她不愿意。她虽不说,我却是知道的,明玉总觉得我们俩身份不配,所以才迟迟不提此事。”
帝曦语:“只要是真心相许就好了,身份门第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咱们帝氏,又不差声名。”
帝曦语将奏报合起来交还,“订婚一事,我会尽快和她提起的,等定下了,我一定亲自来告诉陛下。”
“去吧。”帝曦语点点头,让人送了他出去。
祁时黎从外面进来,看了桌上的奏报一眼,问道:“已经向皇兄说明了?”
帝曦语喝完杯里的茶点点头,“说明了。你之前让月影去调查了,这些年她也是过得真苦,如今卷入这官场是非之中,她与皇兄,只怕有得被搓磨。”
祁时黎拦住她的肩膀轻笑道:“有一句话不是说好事多磨吗?慢慢来吧。”
帝曦语靠在祁时黎的身上,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其实……”她一抬眸望向祁时黎,“我想今天晚上吃叫花鸡!”
祁时黎因为她有十分正经又要紧的事情要说,冷不丁却冒出来这么一句。一时又好笑又无奈,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我立时叫人去准备。”
一时祁时黎唤了宫儿进来吩咐,“告诉御膳房,今天的午膳要一道叫花鸡来。”
宫儿恭恭敬敬的福了福礼,“是,奴婢这就去。”
翊凰宫离御膳房有好一段距离,宫儿从殿中退出来,绕过长长的游廊,又走过一段甬道,正要转弯过去时,迎面去撞上一个人。
宫儿赶着去御膳房不免走动急了些,只是迎面来的人却像是跑来似的,两人蒙的撞上,一时都没有站稳,双双向后倒去。
“哎呦!谁?”宫儿摔过去的时候,条件反射的用手撑了一下,右手的手腕子都震麻了。
对面那个人也是一身痛忽。
宫儿坐在地上揉着手,抬头看,十分惊讶,“祁家二公子?”
祁时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都涨红了,低垂着头连连道歉:“宫儿姐姐,实在抱歉,我走的太急撞着你了。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他说着便要伸出手来,又不太好真的来扶,宫儿挥挥手,自己撑着站起来,心道:这个二公子一向是脸皮薄的,若是再说他两句只怕更加要没地方放脸了。可若是不说……这毕竟是宫里,还是要讲究礼法规矩的,不能任性胡来。
宫儿问道:“祁家二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呀,这样匆忙。我也没摔着哪,公子可摔伤了?要不要我请太医来给你瞧瞧。”
祁时言连连摆手,脸色总算稍稍缓和一点,“我没事。是我不好,不该再宫里跑的这样急,下次会注意些的,连累宫儿姐姐了。相比姐姐还有要事要忙,就不打扰了,告辞。”
言罢,他做了个半礼,宫儿便也回了个半礼,两人就此揭过。
待祁时言走远了好些路,宫儿转过头去看他,少年的背影瘦长在甬道里看起来有些单薄,宫儿轻叹了一句:“到是个好孩子,只是不知道将来还如何呢。”如今朝局沉浮,朝臣权贵之家大都难以完全置身事外,也不知这位祁家二公子被带如这个圈子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她叹了一番又转头往御膳房去了,将帝爵的话转给御膳房的宫人听了又才回去。
祁时言将一条甬道走到了头又不免转头细去看,唔,已经没人了,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发红的脸色也歇了下来,刚刚真的是太尴尬了。
自己一时也不知道再想什么,竟然忽略了避让前面的人,竟然将人都撞倒了。好歹是陛下身边的女官宫儿姐姐,这个宫儿姐姐向来仁慈心善,最是好说话,想来不会把今日的窘况说出去。
祁时言这样想着,一边放慢了步子往翊凰宫正殿的方向过去。走着一半又顿住脚步,想到,这一去一会不会再见到宫儿姐姐吧,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便又不想去了。再原地犹豫了一会,他又抬脚继续往前走。
罢了,已经发生了,突然又不去了,倒让宫儿姐姐疑心,以后再见面反而更加尴尬了,不如今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再见面也就没什么尴尬的了。
打定主意,祁时言继续往前走,一面走一面私下里欣赏风景。
盛京皇宫建成几百年了,陆陆续续的翻修重建,每一任新皇上位都会进行大幅度翻修。按照新皇的喜好翻新布置。
上一任女帝早薨,皇宫中的建筑大多还很好,帝曦语即位以后是效期,便没有大幅度翻修。
等到效期过了后又是新婚,在然后北伐魏国,劳民伤财,陛下不是不在宫中就是国库不宽裕,因此宫中的大部分建筑都还保留着先帝时候到样子,有些偏远点的宫苑都已经出现了点点斑驳的痕迹。
祁时言听说陛下以前也是有三宫六院的,上卿少卿,俊逸f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