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走走停停,直到过了整整两天才停下来。
踏在东北的土地上,我重重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嗯,好怀念的味道。
我收拾好激动的心情,到附近的汽车站里买了两张票,我的老家比较偏僻,离市中心很远,还是要坐长途汽车才行的。
在车上提前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回老家等着我,估摸着今晚我就能回来。
她问我是不是请假了,我说是啊,她还一个劲儿责怪我,让我好好读书,别老是请假玩儿。
我不敢说出实情,也不敢告诉她我现在的职业,我怕她接受不了,所以只好隐瞒着她。
坐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车子这才缓缓停在汽车站里,我带着无云下了车,在镇里最大的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吃的用的啥都有。
然后又拦了一家私家车,往村子的方向赶去。
私家车停在了山脚下,说什么也不愿意上山。
他嫌路太差,不想跑,于是也就没说什么,给了钱就让他走了。
上山的路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平。特别是下雨天,路上很泥泞,走上泥巴上面还会打滑,就跟溜冰似的,非常难走。
可是国家没有出钱修路,咋们村里人又拿不出什么钱来,所以这么多年,都一直是这个样子。
走在路上,无云一直拉着我的手,有一次他问我:“师傅,你的手好凉啊!”
“嗯,我的体质属阴,天生的。”
“真的是这样吗?”
他好奇的样子很可爱,如果不是我此刻没什么心情,肯定会忍不住逗逗他。
“如果不信,你可以去笔记上查,阴性体质的人,怕热,惧阳。”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再问。
远远的看见村子的方向,我激动的笑了笑,带着忐忑的无云往那里走去。
进了村子,有不少人好奇的看着我,从初中开始我就去了镇上读书,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外加上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长变了,他们都认不出我了。
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直到又到了村里最后一个院子,我停在了院门口,看着院子里的那个人。
院子里站着一位身影佝偻,两鬓花发的老人,老人满目慈祥的看着我,脸上的的皱纹一层一层的,似乎都能夹住蚊子了。
“大姥爷?”
我有些不确定的喊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见面他似乎比上次老了很多,原本他的头发没这么白的,脸上的皱纹也没这么多,这才不到一个月不见,怎么变化这么大呢?
大姥爷冲我欣慰的笑,“想通了?舍得回来看我了?”
我小跑了过去,两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他,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自从那个梦过后,我才彻底的看清自己的心。
姥爷是自愿为我而死的,而大姥爷做了这么多,说到底都是为了救我,是我害得他亲手杀了他的弟弟。
我凭什么恨他,有什么资格恨他?
一想到这些年对他不闻不问的态度,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大姥爷,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鼻子有些发酸,我忍不住想哭,但是泪水在眼里打了个转后,我抬头看着天,又让它倒流了回去。
大姥爷抬起枯干的手掌在我脸上摩挲着,浑浊的老眼里散发着光芒,嘴里念叨:“呵呵,默儿长大啦,懂事啦,真好~真好~!”
我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的放开大姥爷,生怕力气用的稍微大了点,让他受伤。
笑着将一旁不知所云的无云拉到跟前。“大姥爷,这是我在cd那边带回家的一个孤儿,您看看他有什么不同。”
大姥爷的目光在无云身上打量了几秒钟,惊讶的说:“天生阴阳眼,霞光照顶,慧根深重,他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啊。”
我一愣,左右打量了一下无云,我怎么没看见什么霞光照顶?
“走吧,进屋去,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一起吃吧。”
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大包小包,我跟着大姥爷走进了院子。
院子还是以前的模样,只不过在东北角的地方,又盖了一栋木房,那是姥爷去世后,大姥爷自己盖的。
这么多年,他一直住在那个木房里。
饭桌上,大姥爷问起了无云的来历。
我说:“无云是个孤儿,一直流露街头乞讨为生,前段时间被我给遇上了,顺便就救了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大姥爷似乎对无云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叫司徒无云。”
无云有些怯懦的声音让大姥爷一愣,“你姓司徒?”随后又加了一句:“那你以前的老家可是住在归须山?”
无云点点头,有些惊讶看着大姥爷,我也向他看去。
我从未问过无云这些东西,所以也不清楚,没想到大姥爷居然对此事如此在意。
大姥爷对我点点头,“这就对了!”
“十六年前,我在丰都大会上遇见了一个人,他与我颇为投缘,性格也很相似,都爱好下棋,一番对弈后我们成了棋友。虽然十六年未曾见面,但他的名字我不会忘记,叫司徒明。”
“您是说,无云是司徒明的后人?”
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到无云的样子,他的模样就跟个小乞丐似的,如果真是什么司徒明的后人,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呢?
“嗯~,司徒家族的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天生具有阴阳眼,所以我可以肯定,这孩子定是司徒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