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哪里肯同意和离,这置皇族颜面如何地?宋墨只默默承上了那一沓供状。
皇后痛心疾首,文佳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一个低贱的丫头一般见识。
文佳郡主一脸冷静,控诉宋墨半年多不近她身,宋夫人如何苛刻她,宋墨如何宠妾灭妻的。
皇后头大如斗,又心疼文佳郡主,又气文佳郡主不争气,干出这等事又被人拿了短。
皇后遣了二人回去,独自在宫里枯坐了半个时辰,叹了一口气,遣了个面容平常的丫头去了一趟禁宫,这才使了太监去告诉文佳郡主,这事遂了她的愿,以后再有何事,皇后不再插手。
文佳郡主是笑着出的隆德伯府,嫁妆也拉了好几车,回了福郡王府。
福郡王府的牌匾已经摘了下来,如今只世子一人,显得萧索凄凉。
文佳郡主站在府门口,捏紧了拳头,笑意盈盈的进了门。
扶风听得直咋舌,文佳郡主这是不出手则罢,出手就是一招毙命,也不知道那把柄是她不慎露出,还是故意递给宋墨的,如若是故意,这文佳郡主的心思,就值得玩味了。
扶风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脊背直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
严箴正要褪了鞋子上床歇息,突然摸到扶风的手,道:“怎的冷成这个样子?”
扶风心有戚戚,摩挲着挨上去,搂着严箴的腰,低声道:“这都是人命的代价,对于权贵人家来说,人命如草芥。”
严箴伸手抚了扶风光滑如缎的头发,道:“这就吓着了?”
扶风点点头,道:“这刚生产的妇人,如同被缚住的鸡,半分抵抗之力都没有,对这样的人下手,心也太狠了。”
严箴没有说话,这官宦世家,为了氏族的繁荣,比这些更狠毒的都有,这也算不得什么。
二人感叹一番也就睡了。
芃姐儿如今再没有闹夜,德贵这边却来找过翠云两回了,头一回是范嬷嬷拒了,只说姐儿不乖,翠云忙着哄孩子,没空,问他有什么事可以转达。第二回却是秋桐拦着的,只说主院门禁森严,外男不能轻易入内,问他有何事。
德贵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说来看看翠云好不好,秋桐就斥:“翠云是姐儿的乳娘,怎么会不好?”
德贵说不出所以然,只得离开了主院。
离开的时候,绿绸却又悄悄跟了上去,绿绸心里隐隐有个猜想,她想要去验证一番。
德贵出了主院果然没有直接往二门出去,绿绸暗暗思忖,也不知道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到现在还没有加强对门禁的管理,这德贵在后院里行走就像自己家后院一样。
绿绸心里暗暗决定,今日过后,还是得让秋桐和扶风说声,再不能如此放松了,如若出了歹人可怎么办?
德贵虽说也有四顾,到底是因为多次来过,又一向安全,心里放松了警惕,一路上绿绸没有被发现,这次德贵走的是东院。
绿绸感觉自己胸口咚咚直跳,有什么要跳了出来。
东院,白姨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