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站起来应:“谢皇后娘娘赏赐。”
扶风自然是跟着众人一起动作, 力争拿不出一点儿错来。
皇后还真像是跟人拉家常, 先开口问了周芳蕤, “芳姐儿今年出阁了,听说的时候吓本宫一跳,还觉得你是三四岁的娃儿呢, 转眼就这么大了。”
周芳蕤不好回什么,抿了嘴笑。
皇后又问潘家如今如何, 可相处得来,新媳妇不习惯, 过几日就好了。
周芳蕤这回不好不答了,笑道:“兄弟姐妹们都很和睦, 很习惯的。”
皇后哈哈大笑,道:“你倒是个好的,新媳妇儿哪有习惯的。本宫刚刚入宫时还哭了两嘴呢。”
众人都凑趣儿,说皇后开玩笑,这宫里花团锦簇的, 怎么会哭鼻子。
皇后却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又问起穆夫人, “穆将军出征,可担心?”
穆夫人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夫君为国效力,臣妾与有荣焉,夫君吉人天相,臣妾并不担心。”
扶风能理解穆夫人的心, 哪里有不担心的,只是无奈何,家国总是需要人去保卫。
皇后很满意穆夫人的回答,微微点了头。转脸又问起何侍郎夫人,儿媳妇可有动静了?
扶风听了心惊,都说皇后不理朝事,可这谁家嫁娶生子丧事,她竟是清清楚楚。
皇后接着问了三四家,这才想起一般的问起扶风,“永嘉侯夫人,你父亲身子可有好转?”
扶风心里一咯噔,终于来了。
扶风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话,父亲如今精神好多了,只是腿脚仍不便,谢皇后娘娘关心。”
皇后很是惋惜,道:“可惜了,你父亲fēng_liú倜傥一个人,如今只能躺在床上。”
这话没法接,附和严谦fēng_liú倜傥?跟着说可惜了?自己一个儿媳妇,怎么去说可惜?
扶风干脆不说话,少说少错,不说没错。
皇后皱着眉,怪不得文佳在这女子身上栽这么大跟头,果然滑不溜秋的。
皇后又开了口,似是感叹,道:“永嘉侯夫人果然长得倾国倾城的模样,怪不得呢!”
扶风心里拉起了警铃,皇后是几个意思?
扶风再狐疑,也只能装着受宠若惊的样子感谢皇后夸奖,道:“皇后娘娘谬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妇并不在意。”
文佳郡主一时的嫉恨差点就掩不住,不在意?如若长得如丑如无盐,他又岂会看得上她?
此时一个面生的夫人道:“皇后娘娘说的可不是,这京里都传遍了。”
扶风循声看去,三十岁上下的一个贵妇,扶风并不认识。
乐怡县主补刀,“我瞧着也是美得很,真真像是神仙一般。”
乐怡县主那“神仙”二字咬得极其奇怪,扶风顿时如临大敌,怎么回事,又拿起自己长相作文章了?可如今这对手要下的这个刀真是不好接。
扶风斟酌再三,也只抿嘴微笑,对乐怡郡主道:“若说长相,这个我还真没法控制,母亲生我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办法。”
文佳郡主又妒又恨,嘴里却笑道:“说到顾夫人,我听说顾夫人以前遇到过一个高僧,判言顾姑娘是花神托生呢?”
玲珑皱着眉看着扶风,怎么都觉得今日的宴席不正常。
周夫人却是不知道这底下的波澜,这事儿她是亲口听的顾母说起,此时忙插话:“这事儿是真的,顾夫人和我说过,说的玄虚得很。”
皇后像是很感兴趣一样,道:“有这事儿?说与本宫听听?”
周夫人自是一五一十把顾母说过的花神一事说了一遍。
扶风有苦说不出,当初怎么就想了这么个说法,只想着为自己自小不在京中找一个说法,不想如今却被人提起,似乎还想要以此攻歼与她。
扶风见皇后兴致勃勃的问,自己自然是不敢打断,只在周夫人说完后道:“家母忧心我的身体,自然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什么花神之语,只是家母寻个心安罢了。”
此时坐着的众夫人这才刚刚从周夫人说的离奇故事里回神,自然是啧啧称奇,都道怪不得长得如神仙一般,果然是有说头嘛。
文佳郡主道:“说起花神来,我怎的听说如今京里盛传顾姑娘是妖精托生?什么狐狸精之类的?”
文佳郡主表情真挚无辜,好像只是单纯问起一般。
玲珑却忍不住了,道:“文佳郡主,请说话注意分寸,永嘉侯夫人身份贵重,岂能随意戏谑!”
乐怡县主阴阳怪气的道:“身份贵重,在座谁的身份能有黄后娘娘贵重?皇后娘娘都没有说什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谁都知道如今玲珑的身份只是一个侧妃,就连今日这样的宴会,按道理都不能参加的。只是湘郡王如今并无正妃,玲珑之子又是世子,虽说为册为正妃,却是正妃待遇。只是侧妃正妃正妃,到底地位千差万别。
如今被乐怡县主阴嘲阳讽了一句,玲珑面色有些白,想要争论两句,却看见扶风微不可几的摇了摇头,玲珑忍了又忍,咽了下去。
文佳郡主却一脸单纯,道:“呀,我只是听说,这才问起,得罪了,请顾姑娘恕罪。”
文佳郡主一口一个顾姑娘,从不承认扶风的侯夫人身份。
扶风隐隐有个猜想,文佳郡主定是心有不甘,仍在觊觎严箴,否则不会如此针对与她。
扶风笑了,道:“我怎会怪罪文佳郡主,文佳郡主所说我也听说过,奈何嘴长在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