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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这才半掀了帘子,往外瞧去。菜花和周苏苏都一齐挤到车门边,齐齐望去。
这是一间三层小楼客栈,在这个小镇中算是鹤立鸡群的高楼,店面装修华丽。门口站着两个小二打扮人,正和郭忠等人争论着。
听得与郭忠一行的青衣男子说到:“早先年也不是未曾在你家住过,从未遇见此等事,你说贵人包了店,偌大个客栈,竟都住满了么?”
店小二回:“倒是对不住周管事,真真是有贵人包了店,因贵人好清静,要求不得再往外揽客的。”
青衣男子又道:“哪路贵人竟这么不通融么?满镇就你家一个客栈,如若不让住,让我等露宿不成?我们一行多是女眷,多有不便,店家可否与贵人回报一声,若是可以入住,双倍价格都使得。”
菜花一路所见,对于采买一行的奢用已是咂舌,这会子听得青衣男子这般说话,竟是银子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不由得转眼看向刘兰,以眼神询问该男子身份。
刘兰看到菜花看向自己,想想这并不是需要隐瞒的,遂对菜花道:“此人名为周成,是掌管采买的掌事。早先年的采买均是他主事,郭忠是今年才来得这一趟。”
刘兰话音刚落,又听得外面小二对答:“周管事莫要难为我,我等均是照实回话,并不敢欺瞒。”
此时外面仍洋洋洒洒下着毛毛雨,几个车夫带着斗笠,仍挡不住斜吹的风,冷的都微微发抖。
郭忠二人也并不好过,在屋檐下与这两个小二纠缠了半天,仍不得入住。不免有些火大,偌大个镇子,合着就这家客栈,此时就是有银子也没地儿花去,只得忍了火气,仍低下声音,求小二去叫掌柜的说话,一边手底下就递过去了二两银子。
小二见得客人如此大方,不免心动,只是里头贵人高贵,却不敢打扰,只小跑着去后堂叫了掌柜的。
掌柜的听得小二来报,一个爆栗就敲了来,“你这厮,又得了多少好处,不知道这位贵人招惹不得?”
小二摸着被掌柜敲得生疼的脑袋,因着二两银子,倒也着实帮说了话:“只是客人说得也在理,如今外面下着雨,天气又冷,店里又不是没有空房,若是怕惊扰,只消小声些活动罢了,如此拒着不免不近人情。”
见得掌柜脸上有些松动,小二连着再敲边鼓:“客人说若是舍得,双倍价格的都使得。”
掌柜脸上肌肉抽动一番,双倍价格!虽说迎客来客栈是莱阳镇独此一家,到底快要过年了,路上行人少,近几日来都不得什么人。好容易昨天来了一个包了店,手下打赏也大方,正偷偷乐着,这会儿又又财神赶着上门。若是舍得银钱,倒不是不能上去求上一求。
小二见掌柜已经心动,忙又道:“眼下一行三十几人都堵着门口,再吵吵嚷嚷,回头惊扰了贵人倒是我们的错处,莫不如掌柜的上去回报一声,妥或不妥,我们再无干系的。”
掌柜的一听,倒是在理,这才提起了身,出得内堂来。
掌柜的来到门口,郭忠二人身上的灰兔大氅都被雨吹得快要湿透了。见得掌柜出来,青衣男子递上一个荷包,“朱掌柜,还记得周某么?”
这朱掌柜定睛一看,这是往年子来过的凌家采买管事,倒也算的是个老主顾了,往日也是个大方的,忙上前揖了手:“周管事,今年竟来得这么晚?小子不懂事,得罪了。”
一边接了荷包,顺势往袖里一揣,又道:“眼下风大雨大的,着实为难了”说着又侧了头,对着周成耳朵低声道:“只是今日这位贵人是个排场大的,还带了几个带了刀的侍卫,走起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昨儿个到今天,未见得出门,又不让惊扰,连饭食都是自己准备的,怕是个不好说话的。”
朱掌柜一边了收了人银子,说到这里,怕是周成以为自己光收银子不办事,忙解释:“你我是老相识了,倒不能因为怕得罪人,把你拒之门外,少不得顶着去看看能不能周旋。周管事稍等,我这就去打探一番。”
说罢,袖了袖子,转身回大堂,顺着楼梯爬了上去,刚上得二楼来,楼梯口边钻出一个黑脸侍卫低声喝道:“站住,甚么事!”
司棋掀了衣裳,看着肩膀上一个红印,心疼得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又气又悔,道:“你这丫头是憨的啊,傻傻站着干什么,也不会躲着些!”
扶风抹了泪,笑道:“给先生出气的,再打几巴掌也值得。”
气的司棋骂道:“你少一天跟我嬉皮笑脸的!”一边吩咐木棉拿温水来敷。
扶风见司棋活络起来了,也知道骂自己了,方才松了一口气,也就当真嬉皮笑脸的哄了司棋一会儿,直到把司棋逗得嘴角弯了一弯,方才放心的挨着司棋睡了。
司棋慈爱的看挨着自己的小丫头,已经渐渐的长成了模样,闭着眼睛恬静的睡着,长长雾蒙蒙的眼睛毛,晶莹剔透的皮肤,如同一个小婴儿一般依偎在自己身侧,手里还拽了自己的里衣。
司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出手给拨了一下挡在脸颊上的一丝头发,只盼望岁月莫辜负了这个丫头,善良如斯,美丽如斯,但愿苍天莫辜负。
司棋心里暗暗求了一番,方才渐渐的闭上眼睛睡了。
次日,扬州各大宅院,不拘官家富户,均收到了一张花帖,只道知府夫人养了一盆昙花,昨夜里开了,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