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知府松了手,一巴掌拍在娇杏的臀上,道:“回头寻个时间再慢慢收拾你。”迈开脚步往花厅走去。
娇杏怅然若失,微微扭了一下身子缓解了不适,才跟着黄知府前往花厅。
鲁夫人正在花厅里急的团团转,看见黄知府进来,忙迎上去道:“老爷,侯府来人问礼单的事,是不是疏漏了什么?”
黄知府道:“无碍,我也只是想试一试,万一混过去最好,混不过去,只要收下了,便也是好事,你去卧房那斗柜里翻那个填漆盒子,挑了那俩丫头和她们的贴身丫头身契给侯府的人带回去便是。里面还放了剩下三个的身契,是值大钱的,你给我看好了。”
鲁夫人听了黄知府的话,觉得黄知府把这重要的物件就放在自己房里,是看重自己的缘故,忙眉开眼笑的应了。又怕那金婆子等得心焦,忙又转身往内院行去,不妨身后娇杏偷偷抛了个颜色给黄知府,黄知府又伸手摸了娇杏的手。
金婆子接了鲁夫人递过来的木匣,又屈膝行了礼,道:“多谢夫人了,老奴告辞!”鲁夫人使了个眼色,娇杏忙递上了一个荷包,道:“辛苦嬷嬷跑一趟。”
金婆子也不推辞,接了过来,又道了谢。方才离了黄府,自往杨柳胡同走去。
扶风与未风二人入了侯府,每日里到了饭点,自有小丫头提了姑娘的饭食来,又给丫头们指了大厨房的位置,道是丫头们如不嫌麻烦也可每日去领来,如是嫌麻烦也可以直接在大厨房与丫头们一道用。木棉与秋桐合计了一下,便谢过了小丫头,道是日后姑娘的饭食有她们自己去取就是,不必再麻烦了。
扶风又招呼木棉给小丫头抓了一把钱,把个刚换牙的小丫头笑了个合不拢嘴。
扶风想去院子里转转,让秋桐去问了金婆子,得知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这才敢出了院门。
未风却渐渐的把出行转悠的地方从后院转向了花园,又从花园转向了二门,若不是二门有人守着,怕是已经出了二门了。
扶风明白未风的心思,想是要在院子里寻到侯爷方才罢了休。自己却是躲不及的,想起那双冷冰冰的眸子,扶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只道最好把自己忘记了才好呢。
二人到了侯府已经七八天了,成日里除了吃睡,便是逛园子,扶风问金婆子要了棋盘,继续教秋桐下棋。木棉不耐烦看,也问金婆子要了丝线布料,道是要给扶风再做上一双软鞋。
下了一个时辰,秋桐道:“姑娘,坐久了怕是伤腰,还是出去转转为好。”
扶风丢了棋,站了起来,冷声道:“秋桐,我只盼着安安静静的才好,你要知道,我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
秋桐毕恭毕敬的曲了膝,道:“姑娘,奴婢知道您的心意,奴婢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扶风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看着别人活动心里慌,只是此事由不得我们去策划,没有用,知道吗?”
秋桐点了头,道:“姑娘好歹在院门口的竹林里转上一转吧,坐得太久了。”
扶风这才扶了秋桐的手,留下木棉一个人守屋,转出了院门。
小院门口直走上几丈就有一片竹林,收拾得整整齐齐,扶风非常稀罕。距离又近,每日里并不走远,只在竹林子里转悠,竹林中间一条鹅卵石小道弯曲着穿过竹林,在竹林深处也有一座石桌并着石凳,平日里也鲜有人来。扶风成日里无事便到此处歇凉。
今日照例自去寻了石凳坐下,竹林的阴影一直罩着石凳,此时并不是很燥热,秋桐便随了扶风坐去,自己却站在一旁候着。
竹林里空气清新,偶有风吹来,竹叶便沙沙作响,扶风觉得很是惬意,如今不用担心被凌家卖到哪个大腹便便的富商府上,也不必担心被送到哪个手段狠劣的小官儿手上。这侯府里又无主妇,日子再好不过了。
扶风招呼秋桐坐着,“站着不嫌腿疼?这里又无人,一同坐会子又有什么的。”秋桐方才坐在了石凳上。扶风一只手当做枕头趴在石桌上,感受着微风和竹声,伴着竹香,闭着眼睛,不由得睡了过去。
秋桐守着扶风,不时伸手拦了飞来的蚊虫,抬眼就看到竹林小径处有半截身影,玄云纹绣的袍服下一双皂靴。
秋桐大吃一惊,忙站起来挡在了扶风面前,一抬眼却看到是严箴,忙跪了下去。严箴摇摇手,秋桐爬了起来,犹豫着正准备摇醒扶风。严箴对着秋桐歪了一下头,秋桐只得悄声的退了开去,到了七八步开外背对候立着。
严箴站在桌子前仔细的看着睡熟的扶风,微微撅着鲜花瓣一般的唇,闭着的眼睛两剪长长的刷子一般睫毛,微翘的小鼻子正缓慢均匀的呼吸着。严箴很奇怪,女孩子的脸都是这么小吗?好像不到一巴掌?
严箴不由自主伸手去比了一比,顺势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此时严箴心里并不平静,他只当是个富商之女,却又在知府府里见到,当时还以为是那黄平江的妾侍,方方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剧烈一痛,得知误会后心里又窜出来的狂喜。严箴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小姑娘产生如此奇怪的兴趣,总觉得这丫头长得无处不好看,无处不妥帖,哪哪儿都顺眼。
可又转眼间变成了一个扬州瘦马,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