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而男人察觉到她的退缩,加紧了怀抱。
铃木铃花不觉得那是爱情,这不过是情感占据了理智上风的怜悯而已。她还走到了这一地步,如果同情每次都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她不介意让自己看上去更可怜一点。
无论如何,那都是100点好感度,那些兑换出来的生存点数是不作伪的,而这对于铃木铃花来说就足够了。
轻叹一声,铃木铃花松开了环在男人背脊上的手,但是另一个人仍然紧紧地拥抱住她,让铃木铃花退无可退。
“我累了。”少女这样说,终于得以从他怀里退出来,她退后了一步,仰起头看向他英俊的面容。
榊太郎总是会把橘栗色的头发用发胶固定住往后抹,扬起的眉明明器宇轩昂,但沉凝的眼眸和平直的唇线压下了那骄傲的锐意,让他看上去沉稳可靠。
铃木铃花微微弯起唇轻笑了一声,那双美丽的星眸也柔和起来,从地狱回到人间,但仍然艳丽不可方物:“榊君真是笨呐,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西装,锃亮的皮鞋映着地下停车室的冷光,他领口系带妥帖的丝巾是唯一的花色装饰。榊太郎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了放在胸前口袋中折叠好的手帕,他展开那条杏色丝帕,温柔地抚上铃木铃花的脸。
丝绸滑腻柔软的质感触碰在脸上,让她微微一缩,榊太郎伸手固定住她的下巴,为她擦拭了一番。
“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看着专心致志为她擦脸的榊太郎,铃木铃花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他一抿唇,原本就刻板直硬的唇线更显得僵冷,“没什么,只是担心你其实哭出来了,而我没有察觉到。”
榊太郎放下手帕,他审视着这张娇艳迷人的脸蛋,即使神请冷淡,动作却依然温柔,他的低叹声过于柔软让人觉得那几乎是一声低吟:“抱歉,是我没有考虑清楚。”
少女身体一僵,她红唇微启,一句话还未吐出便被榊太郎打断,“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男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你只要乖乖做你的学生就好了,会长大人。”
他拉过少女白皙纤细的手腕,带着她走到自己的车旁,这次铃木铃花没有抵抗,温顺地坐在了驾驶座旁边。
“榊君。”
她悄声细语,清甜动人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也依然微弱,如果不是榊太郎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铃木铃花身上,他大概会错当成风声。
男人没有吭声,也没有发动车,等待着铃木铃花接下来的话语,于是他听到了那句话,“谢谢。”
满夜的星光闪过,黑夜一定会落幕,榊太郎依稀瞥见那微弱单薄的白昼一角,但在黑暗中是如此地醒目,让他无法不生出那一点美好的希望。
他不禁扪心自问,这一次,他捉到了那只世界上最美丽的鸟了吗?
起码,她愿意阖上双翼,在榊太郎的手背上短暂地停留。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让铃木铃花停留得久一些,更长久一些,直到她再也不会离去。
“那么,再见了。”
铃木铃花站在车门前,她对着打开车窗里露出来的脸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披着成年男人的西装外套让她看上去更娇小了一点,宽大的西装罩住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反衬得露出来的精致脸蛋更加妩媚。那是他的衣服,榊太郎很难不感到满足,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逐渐膨胀的占有欲。
但那漆黑一片的楼房却又让他微微躁动起来的心跳冷却了下来,榊太郎无法忽视铃木铃花身后几乎要隐没在阴影中的公寓。
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
那该有多么孤独啊。
虽然在成年拥有工作之后,榊太郎也一直是独自生活在外。可他已经是大人,铃木铃花却仍然还处在一个需要照顾的年龄,恋慕的私心作祟,他认为她比任何人都需要精心呵护,细心照料。
不会有爱花之人能忍受这世界独一无二的花,被这样潦草地放养。
“没事吧?”
他关切地询问出口,得到了少女肯定的回答,“没事啦,又不是第一天这样。”在那一瞬间,榊太郎甚至有开口让铃木铃花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的冲动,然而他到底还是拥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所以只能注视着她走进那栋黑暗的房子,看着灯光亮起,才终于能够稍微放心地开走车。
烦闷地点燃一根烟,榊太郎没有放进口中抽,只是把烟搭在车窗外,默然地让它燃烧殆尽,落地成灰。
再忍耐一会儿,他在心中告诫自己。
他已经忍耐了那么久,再等一等也没有什么,对于铃木铃花的爱意,他从来就不曾缺少耐心。
榊太郎可以等,但是铃木铃花等不下去,她不是没有耐心,只是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攻略到最后,就成了一盘布满棋子的僵局,剩下的空格不多,黑棋白旗都紧密地排列在一起,让她找不到下一处落子的地方。
拉下好感度列表,铃木铃花看着排在最后的须王环和西门总二郎许久,她的目光轻微上移,落在了牧野杉菜上,她心中一突,对于没有看到埴之冢光邦的名字感到隐隐不安。
迟疑之间,铃木铃花还是下定了决心。
搁置在沙发上的手机亮起来,她看了一眼还是关掉了客厅的灯,任它在那里嗡嗡震动,铃木铃花转身走进卧室,她只有把今天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