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事儿怕没那么简单,又怕它其实和我有些关联,我不便牵涉其中亲自处理,也只能便交给紫微帝君去查。”苏湖拉着织女走上云头,道,“烦你盯着这事儿。什么都别做,看着就好,看完了回来报我一声。”
织女虽然不知道苏湖为何突然委以重任,但还是答应了。
从回忆里面走出来,看着从来不主动来找她的织女,苏湖知道,事应该是有结果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不对。
但是对不对都回头再说……关键是,看着织女的表情,苏湖其实也想哭。
——织女姑奶奶我求你了,你有事说事,别这么一脸的要哭不哭。
我是真的不敢委屈你,毕竟我这天帝的名声我还想要。
“陛下,您之前让我看着的事儿,查出来了。”织女才一开口就给苏湖跪下,一副闯了大祸的模样。
织女几乎是伏在地面上给苏湖说的:“那老牛……它是我父皇……我父亲的旧部,我父亲许是好早好早的时候就害怕帝位不稳,于是授意的那老牛……若是一日天庭易主,在合适的时候,它就会出现,来算……算计我,逼我嫁给凡人。”
话才说了一半,织女就已经哭的不行了。
看着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的织女。
苏湖知道她猜对了。
这事儿,就是一场针对天庭,或者是针对新任天帝的算计。
——织女没嫁成牛郎,就是天帝在棒打鸳鸯;织女要嫁成了牛郎,那就是天帝在刻意折辱昊天瑶池留下的小可怜。
总之都不是啥好事。
她其实隐隐有在猜,历史线上或许昊天真的下过台,换过什么人去做了玉帝王母,反正那就是个职位到底是谁也很难讲,而证据就是……
神话体系里,织女是天帝的小女儿,天仙配的七仙女也是天帝的小女儿,那现在问题来了……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不是,小女儿?
闺女可以多生几个但“小”这个排行……
有且仅有一个吧。
至于算计织女嫁凡人能有啥好处……
织女泣道:“我父亲……要害新任天帝……毕竟我为前代天庭的公主,嫁不嫁那凡人,新任天帝都留不下什么好名声。”
“为了方便胁迫于我,让我老老实实下嫁……甚至于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把我当个棋子,也没打算让我修炼法术,全靠仙女羽衣。”
织女抽抽噎噎地说了最终结果:“那头老牛已经上了斩妖台,牛郎受人蒙蔽,紫微帝君仁慈,已经把人送回去了。”
话毕,织女叩首不已:“是我私自下凡,险些害了娘娘……对不起。”
苏湖看着面前哭的都快抽了的织女。
轻轻一叹。
“起来吧。”
织女抬头看着云床上因为刚刚生了小包子,身体有点亏于是面色有些疲倦的苏湖。
没见到织女麻溜儿的起来,苏湖不得不又加一句:“那老牛本就很奇怪,这事儿你也是受害者,哪能怪你呢。”
织女这才站起身来。
苏湖指了指云床,示意织女坐下。
鉴于苏湖笑的实在是太温柔,满心惶恐的织女颤颤巍巍坐到了苏湖身边。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想哭就哭吧。”苏湖拍着织女的手,柔柔笑道,“只一桩,哭完了就好好活下去,不要再为这事情伤心了,你要修道就去找圣人,觉得圣人住得远就找紫微帝君或者云霄娘娘,咱们终究不能靠着别人活着,被人算计不是你的错,能护着自己不被算计,这才是真本事。”
有真本事的苏湖展开了自己双臂:“哭吧,我不笑话你,但也就这一次。”
织女看着苏湖的笑容,心里的难过怎么都止不住,破罐子破摔地扑到了苏湖的怀里。
哭的不行。
其实……苏湖蛮能体谅织女的难受的。
毕竟,从天庭公主的位置上被撸下来,突然就家破人亡,就已经很让人崩溃了,偏偏还被自己亲爹那么算计……
这就是一枚棋子嘛。
心疼。
好半晌,织女才收了泪水,一脸尴尬地看着衣服都被哭湿了的苏湖,颇有些不好意思:“娘娘……是我忘形了。”
“没事的。”苏湖笑着拍了拍织女,“不难受了便罢。”
这才看向了,天官不好闯入,只能托织女带进来的盒子……
毗卢佛送来的?
苏湖打发织女去唤那来回事的官员进来,问了一声:“毗卢佛?”
那官员隔着帘子回话:“陛下,毗卢佛立了佛教。”
“哦?”苏湖软软笑着,“你细细说说?”
“毗卢佛轮回千遍,尝尽世间百态,修为大涨,带着地藏王菩萨一并去混沌寻到了接引准提二位教主,二位教主欣喜万分,把曾经西方教一应传承都交给了毗卢佛。”那官员的声音有些唏嘘,“毗卢佛寻了大千世界中的一个,立了佛教,大改西方教教义,以缘起、法印、四谛、八正道、十二因缘、因果业报、三界六道、三十七道品、涅盘的教义代替了接引与准提教主曾经为了成圣许下的若干大愿。那一处世界,仙人信佛的不多,但凡人也算是有了个情感寄托。”
这样么……
其实也没什么。
玄门本身就是爱信信不信滚不要打扰我修仙,也不靠信徒的愿力活着,但人……终究还是要有一些宗教信仰的,毕竟现世本就颠倒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