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重歌!”孟婆气愤地站了起来,拔起放在案本下的匕首,猛朝凤重歌刺去。
凤重歌见状,急退一步,如滑溜溜的泥鳅一般敏捷地躲过孟婆的攻击。
“很生气是不?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是不?我懂,我知道。楚王叔派人暗杀你的爹爹,虚情假意地将你与你的兄长养育大了之后,看上你的容貌,就继续欺骗着你,用情字困你,用义害死你腹中两个孩儿。见你兄长聪慧过人,怕他日后会来争夺皇位,就命人暗地里杀害你的兄长,且还是用最残忍的五马分尸。我说你与我相似,是因为你我的杀戮,罪孽都是在死去最亲最爱的人的时候开始的。你知道的,你的兄长,我的长歌,他们对我们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不管是谁,若将我们与他们分开,我们都是绝对无法原谅的。所以,你的兄长死后,你就开始你的复仇,杀了无数的人。而我,也只是想找到长歌,才会去杀那么多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很相似?洽”
凤重歌一边闪躲,一边继续劝说着孟婆钤。
孟婆听到她的话,眼眶顿时通红,狠狠地瞪着凤重歌。
这些她已经遗忘的往事,在凤重歌的追问下,一一地再次被道起,心中的气愤与难受就如同本就是一块好得快连痕迹都看不到的疤,凤重歌说这里有块疤,为了证明她说的没错,她拿起了刀在疤的地方挖出了那块好了的肉,告诉她,这就是你的疤。
心中是气愤,是怨恨,是痛苦。
“你怎么可能与我一样?凤长歌本就是因你们的爹愚笨,才会被他人利用害死。而我,从出生开始就遭人欺骗,最后我唯一的亲人遭那下场。你心中的气愤,你心中的怨可有我深?你我相似的地方,也就仅在于我们从未出生开始就有个人陪着我们罢了。就此外,你们还有何处相似!”孟婆手中的动作猛地变快,“凤重歌,你只要乖乖地待着,就有机会与凤长歌再相见,可你为何连小小的片刻都不愿等,非要将别的人旧事挖出来,以此来说服他人。你以为将别人如此沉重的过去挖出来,就能将人劝服,就能让我告诉你凤长歌现今究竟在何处吗?!
啪!
凤重歌一把抓住了孟婆拿着匕首的手,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
“你的事情都过去这般久,久到连你自己都已经忘记。可再次说起来的时候,你不也依旧气愤难受吗?孟婆,我现在的你就如当初你来到冥界这般,你也曾哭着喊着要找自己的兄长,可是你没能力,你沾满鲜血的手断定了你一生的罪孽,你在刀山火海中受尽磨难,最终你知道,你与你的兄长,有的只是那是一世的缘分。你放弃,你遗忘。所以,即便刑满,你也已失去再世为人的念头,你才会为此选择在冥界当一个鬼使。可现今的我,就如当初还未死心,还想见兄长的你。我与长歌,前世活着的时候,就因阻扰能陪在她的时间那么少,现今,我与她共赴黄泉,好不容易能在冥界相遇,好不容易在冥界的千年时光里,我能与她在一起,你说我怎愿怎甘听你们的话,放弃去与她在一起的机会。即便你恨也好,恼也好。我要与长歌在一起,这点我是断然不会改的。你若不告诉我长歌的去处,你的往事,我会时时在你耳边告诉你,看你能忍到何时?”
凤重歌气恼激动地道,道完,她才放下孟婆的手。
孟婆在站原地,身子忽得失去所有力气,倒退了几步靠在案桌上,手中的匕首也因为力气的失去,而掉落在地上。
“凡间,我让凤长歌去凡间了。”孟婆无力地道。
终于得知凤长歌的去向,凤重歌开心一笑,“那你也将我送去凡间吧!”
孟婆抬起头,怨恨地看了她一眼,正欲要说什么,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她喊道。
“孟婆大人,我是白无常,阎君说有急事找你,让你去一下正堂。”
“知道了。”孟婆整了整与凤重歌打斗而有些乱的衣裳。
“孟婆,你先送我去长歌的身边啊!”凤重歌叫道。
孟婆回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说去凡间就去凡间吗?我现在就去见阎君,会跟他提出你要去凡间的事,你就在这处等着我!”
话毕,孟婆迈着生气的脚步离去。
跟着白无常来到阎王殿事,发现乞周等人也已经到来,几人面色沉重,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孟婆心中不由疑惑,昨日他们才刚报告边防的事,按道理来说,今日不可能再来阎王殿的。环视殿中的人,发现郁荼未到来,孟婆狐疑问:“郁荼怎么没来?”
乞周抬眸,眼神悲切地看向她,沉声道:“郁荼死了。”
孟婆身子大颤,诧异地瞪圆瞳孔看着他,不信他说的话。
“刚有巡逻鬼使来报道,凤长歌强行打开鬼门,放了四个人进来。这四个人的身份刚查明,分别是凤重云,幽刹,无涯,绍云萝。”阎王缓缓道。
听到凤长歌与绍云萝的名字,孟婆的身子大颤,“凤长歌与绍云萝,怎么会杀了郁荼?”她不信地道。
阎王在堆得山高的案本中抬起了头,道:“未有出行令牌,就私闯鬼门,在冥界来说这是重罪。郁荼身为北方鬼帝,使命就是看守鬼门,凤长歌他们私闯,他自然是要去迎战,可谁知,与凤长歌一行人的绍云萝会痛下狠手杀了郁荼。”
“这……绍云萝她怎么可能会杀了郁荼,她根本就敌不过郁荼。”孟婆依旧不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