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峰跟着他转,二楼的客房和卫生间由梁君扬负责,书房归李程峰所有,走廊对半分,主卧不住人,不需要每天清扫,按单双周轮值;一楼的客房和卫生间由李程峰负责,客厅、厨房、餐厅及玄关一分为二,明面的家具,诸如沙发、茶几、电视柜、餐桌、餐椅、鞋柜等等中间都贴着分界线。
梁君扬边走边介绍他的规划,自认为如此划分既泾渭分明又合情合理,两个字形容:完美。
李程峰指着冰箱问:“冰箱是上下分吗?”
梁君扬说:“当然是左右分,难道你只需要冷冻的部分吗?”
李程峰指着灶台问:“灶台怎么分?”
梁君扬说:“也是左右呀,一人一个灶眼,你可得注意,万一放错了地方,煮好的饭菜就是我的了。”
李程峰指着电视问:“电视是拆了分吗?”
梁君扬说:“别闹!拆了那还能看吗?其实电视的利用率挺低的,咱们有ipad又有手机,不过并不代表完全不需要看电视,我是打算这样安排,一三五遥控器归你,二四六遥控器归我,周日嘛,如果都在家,需要看电视的话,提前跟对方报备,你觉得可行吗?”
李程峰指着楼梯问:“楼梯还分什么?分单双台阶吗?你每天跳着上下楼?”
梁君扬说:“你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楼梯也是左右分,台阶也是要打扫的。”
两人最后止步客厅,梁君扬掰着手指头滔滔不绝:“微波炉、电饭煲、榨汁机、面包机、烤箱......这类厨房小家电我都没细分,反正我不会做饭,基本不下厨,混着用问题不大。噢,餐具我大概其分了分,你用青花瓷的那套,我用彩绘的那套,你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李程峰才懒得动这种脑子,只要梁君扬不胡闹得太离谱,他都可以无条件接受。
家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和宿舍没太大的区别,每天|朝九晚九,周末加班,偶尔早回家也要熬夜处理工作,两人今后朝夕相处的时间应该不多。
李程峰道:“你想得挺细致周到的,我没有任何要补充的,就这么办吧。”
“真的吗?你没有意见?同意这样划分地盘?”梁君扬将信将疑地瞧着他,满是警惕的语气。
李程峰笑道:“分你都分完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这么着挺好的,省得到时候家里乱糟糟的没人收拾。”
梁君扬安心落意,拍了下大腿:“凉茶应该可以喝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李程峰举着水瓶,诧道:“这么多?”
梁君扬说:“是啊,朱然说要喝够600ml才管用,快喝快喝,喝完就能睡个好觉了。”
睡前喝这么多水,不擎等着后半夜跑厕所吗,睡个屁好觉。李程峰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梁君扬真挚诚恳的目光投射过来,到底是他亲力亲为熬制而成的,无奈之下,壮士断腕般地仰脖饮尽。
不知是朱然提供的配方有问题,还是梁君扬在制作过程中哪个步骤出现纰漏,凉茶的味道特别奇怪,又苦又涩,和外面卖的有着天壤地别之差。
梁君扬见他一口气喝干,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喝吗?是不是比外面卖的还好喝?”
李程峰木着舌头撒谎:“挺好喝的,味道很独特。”
梁君扬没看出他表情有何异常,接过水瓶,骄傲道:“我就说嘛,我这么聪明,干什么成什么!”说完摇了摇水瓶。“好遗憾啊,我自己都没能亲口尝一尝究竟有多好喝,多独特。”
李程峰憋笑,心道:幸好你没亲口尝尝,不然喝完味觉起码失灵三天。
国庆节前梁君扬通过了剧团的笔试和面试,国庆假期结束后要去单位报道,抓紧最后无忧无虑的假期玩命浪。和朱然约好去他家聊天打屁,梁君扬拎着啤酒零食准时出现在朱然家门口,按了好久的门铃,这家主人才姗姗来迟地开门迎客。
梁君扬愣在原地:“你...病了?”
朱然里面穿着真丝睡衣,外面裹着棉质睡袍,病骨支离地倚着门框,面容憔悴,虚弱无力地招呼他:“来啦,进来。”
进到玄关,梁君扬熟门熟路地边换拖鞋边感叹:“好羡慕你啊,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自由自在,美死了!”
朱然似乎有些感冒的症状,吸吸鼻子,裹紧睡袍,往客厅走:“寂寞空虚的时光你是不知道。”
梁君扬紧随其后,卧室的门反常地关得严丝合缝,沙发和地板散落几件男款衣袜,目测尺寸大小,有朱然的,也有不是他的,联想到他不同寻常的状态,梁君扬咣地一声将手里的塑料袋重重地摔在茶几上,疾言厉色道:“猪猪,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人约|炮了?”
朱然被问得呆住,反应过来之后,笑哈哈地承认:“是呀是呀,被你发现啦!看来我真太不谨慎了。”
梁君扬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脸黑如锅底:“猪猪,咱俩从小就认识,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虽然你平时满嘴不正经,可我知道那仅限于说说而已,你本质不是那样的。你...你想没想过,网上什么人都有,万一对方有病呢?”
朱然见他当了真,不明觉厉地收起笑容,郑重其事道:“傻子,骗你呢!我怎么会随便跟人约|炮呢!你啊,还像小时候似的,人家说什么都当真。”
梁君扬瞥了眼褶皱的衣服,心存疑虑:“真的吗?那衣服是谁的?”
朱然双手压住他的肩膀,按着他坐下,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