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伽愣愣的看着陈又文,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他了,竟然生出这般歹毒的心思。
他居然想将她卖了!
江妙伽觉得自己怒了,就是上辈子,陈又文就算卖了亲妹子,也没说要卖了她啊,说好的真爱呢,说好的亲表妹呢?江妙伽只觉血气上涌,恨不得生出一双利爪将眼前这般不要脸面,大义凛然的男子撕碎了。
有时候她恨极了,甚至想买些□□将这恶毒的一家人全部毒死算了,可一想就算毒死他们也要搭上她的命她又舍不得了。
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回,她比上辈子更加惜命,哪里肯和这种畜生同归于尽。
只是眼下她还没想好怎么报仇呢,对方居然大言不惭的想要将她卖了!江妙伽觉得自己以前性子实在太好了,居然让人欺负到头上了。
江妙伽怒火中烧爬起来快速的冲向陈又文,在陈又文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爪子挠上他的脸,“你居然想卖了我?陈又文,你们陈家人还有良心没有!”
“一家子不要脸,欺负我,居然都欺负我!让你欺负我!”江妙伽疯了一般将陈又文的脸上挠了几下,又在他身上踢了几脚,心里前所未有的快活。
上辈子她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不敢而已,这辈子她都有靠山了,怕他干什么。
只是陈又文终归是个男人,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遭了毒手,反应过来后却不能再吃亏,将江妙伽甩开,不可置信的骂道:“江妙伽,你疯了!”
说好的胆小懦弱呢,说好的大家闺秀呢?
“泼妇!”陈又文给江妙伽下了最终的结论。
“贱人!”江妙伽恶狠狠的也给脸花了的陈又文下了结论。
“俩人干什么呢!”
听见动静的江氏和陈嫣红急忙出来,见陈又文脸上被挠出了血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我的儿啊,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挠的?”
见陈又文恶狠狠气哼哼的瞪着江妙伽,江氏一下子明白过来,咬牙骂道:“好你个小蹄子,居然敢动手打我儿子!”说着便冲到江妙伽面前和江妙伽撕扯。
陈嫣红反应过来,也急红了眼,嘴里骂着和江氏一起朝江妙伽冲了过去。
江妙伽索性撕破脸皮,不再和以前一样忍着挨打挨骂,拔腿便跑,江氏母女追出门去,见江妙伽跑远了不得不停下。
她们虽然已有泼妇潜质,可到底是上京过来的,自持身份不肯和这边的妇人一样追着人满街打。
江氏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恨恨的将江妙伽的所作所为记在了心里。
她是不怕的,这江妙伽可是陈家未过门的媳妇,在衙门里也是过了明路的,只等开春暖和了就能办酒席。就算现在跑了,待会不还得回来不是?
不照样得忍着他们的教训。
江妙伽一口气跑出老远,见江氏母女没有追来,这才停了下来。此处是一处小院子,比陈家的还要小些。正打算抬腿走人,大门忽然开了,里面的人看到她先是一愣,接着开口:“江表姐?”
此人正是四房姑娘陈语嫣。
江妙伽也愣了,自从刚来的时候去赶集见了陈语嫣一次,这么久居然再也没有见过。倒不是她不出门,而是陈四爷得了差事,得了银两足够养活闺女,竟是让陈语嫣待在家里,往常不出门去。
此时陈语嫣穿的虽然算不上很好,可也干净利落,再看双手却是干干净净,又恢复了以往的白嫩。
想到陈四爷是个疼闺女的,江妙伽也就了然了。
她点了点头,笑道:“这是你家?”
陈语嫣点头,眼中曾经的任性和快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此时见了江妙伽,见她脸红彤彤的,便问道:“江表姐跑什么?”
江妙伽不在意道:“我姑母和嫣红要打我,我跑出来了。”说着便要走。
却见陈语嫣也不惊讶道:“既然如此江表姐先来我家坐坐吧。”
若是搁在曾经的陈语嫣头上,陈语嫣肯定不会这么热情,可经过流放的这一路,她却看的明白,往日疼爱她的伯母婶娘的,都只顾着自己的,在危急时刻,却是眼前的人帮了自己。
江妙伽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说,可也只是怔了怔,便笑着点头:“好啊。”
陈语嫣被她的笑容晃了神,从未想过这个曾经那么懦弱,只知道羞涩笑笑的表姐居然也有笑的这么开怀的时候,甚至说起大伯母和堂姐打她的时候都这么不在意。
陈语嫣转身进门,江妙伽也跟着进去。
不大的院子只有两间正房,在院子里搭了灶房,院子的前方则围了一个小小的地方,里面养了几只母鸡。院子虽小,却很整洁,江妙伽一看便知这父女俩过的还不错。
陈语嫣见她观察院子也不恼,但也算不上热络,“进屋暖和吧。”
刚刚过完年,天气还有些冷的。
进了屋,江妙伽便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小小的屋子里烧着炭盆,出奇的暖和。
此时陈四爷正坐在炭盆前,手里端着一本书,正看的认真,见江妙伽进来,只微微点了点头,又继续看书了。
气氛有些尴尬,而江妙伽和陈语嫣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这份温暖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不想离开。
陈语嫣从炕桌上拿了瓜子花生等物放在江妙伽前面,淡淡道:“吃些吧。”
她看的出来江妙伽在陈家过的并不好,一双手早就不再细腻,而且因为干活的缘故已经变的粗糙了,只那张脸还是那么美,陈语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