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谦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垂眼不欲看那份病例,那东西映入他的眼,便如一长串病症是得在他身上一样,痛得了不得。
沈羽则哀叹着问。“这是你从哪里捡回来的宝贝,能把你拿成这样?”他可没见过梁梓谦为谁能难过成这副模样。
眼下自然是没心情与这人斗嘴的,梁梓谦缓了缓神,道。“他以前在萧青赢身边。”
“萧家的人?”沈羽则挑起一边眉来,语气颇为诧异。“那里头的人你也敢往家里领?”
梁梓谦闭上眼揉太阳穴,没搭他这话。
移时,沈羽则自个儿悟出了其中,边点头边坐了下来。“也是,这会儿萧家都不在了,哪儿还有什么里头外头的分别。”
梁梓谦是心疼的不行不行,同一时也愁的快上天,他闭着眼睛闷声说。“他和那些个自愿依附在别人门下的小孩不一样,他不情愿……”
“你这话说的,”这厢沈羽则呵呵乐了。“谁家的孩子不短吃不短穿,能自愿跑去给人□□啊,嗯?”
细想来,萧家两兄弟这些年算是够威风的了,抢了梁梓谦正根儿少爷的位子,作威作福了那么久,结局虽说惨了点,那怪得了谁?各有各报而已。
“听你这意思,是姓萧的往他身上打的毒|品吧?哼,做这缺德事儿,是萧大还是萧二?依我看萧青赢还算个内敛的主,这事儿多半是萧家老大干的吧。”
梁梓谦不置可否,目色沉得像要把那两人从坟里扒出来再杀一次。
沈羽则却很随意的说。“所以才说名不正言不顺嘛,你看他家老大抢你的位害你,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怕呢。心虚才多惧,他要是在那个位子上坐的够稳,何必要跟这么个没根基没背景的孩子较劲过不去,可想而知他那日子过得熬人,熬魔障了,跟他老娘一个毛病。”
梁梓谦并不是很想继续他这个话题,毕竟此刻他满心满眼想的只有个严阁。
“萧澄悦本来就是个疯子,”他不屑评议,却另撇下一句。“你以为谁家的老大都跟你们沈家的似的,凭你小崽子的岁数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人家家搅成一锅烂粥他还视而不见,惯的你没边。”
“好好的提沈家做什么!”沈羽则瞪着他,不悦道。“我是我他是他!大不了把姓还给他!多大点事呢?成了成了……我算是当了回出头鸟撞你这杆枪口上了!”他一挥巴掌指门。“劳您驾还回屋陪您那心肝儿去吧,我特么惹不起你……”
***
这一天一夜担惊受怕,牢实把闵昱给累坏了,才坐上车没多久他就歪头睡着了。司机从后视镜中望过去,见他睡了都一脸的疲态,便没再拿张伯电话已经打到了车上的事叫醒他,里外这就回家去了。
闵昱在车里睡得并不实,倒不是车内不舒服,温度不适宜之类的缘故,而是他梦里总记着严阁告诉他的一些话,以及话里头围绕的那个人。
他很庆幸曹禺不是他哥那一类的人,曹禺懂得放手,以换大家好过。但与此同时,他也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似乎这样轻易就能一拍两散的人,与那时抱着他的腰,在他背后深情告白,问他;闵昱,我喜欢你,你呢?
仿佛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