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你就不带你回来了,我这房子除了我妈……就没让第二个人进来过。”
傅辛东感觉自己是在脸皮微微发烫的情形下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以至于不管洛兮听到这句话后会作何感想,他像是忽然间变得胆小起来,拎起火腿转身闪进了厨房。
正往下脱外套的洛兮将手臂停在了半空中,过了几秒,才慢慢将外套脱了下来。
他听见了傅辛东低声说的那句话,一向灵活的嘴巴却好像突然间失了职,不知道自己该接句什么才好。
大床很软,他随意地颠了颠,将一边的抱枕搂在怀里。
傅辛东的大床就像他的人一样,在外表上看起来又冷又硬,真到躺上去,才知道有多么温暖和舒服。
这份温暖和舒服让洛兮放下了身体由内到外的全部,放松地平仰在床上。鼻孔里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味道渗了进来,那是一种由成年男子干净体味和烟草气味融合在一起的味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把抱枕压在了自己脸上。
剥笋、清洗、切块;割肉、清洗、切块…傅辛东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汗水慢慢打湿了他浅灰色的t恤,额头上也有细碎的汗珠在滚动,偶尔他会停下手里的东西,静静听一听卧室里是不是有声音传出来。
没有。
那个男生似乎真的累了,好像已经在自己的大床上进入了梦乡。
傅辛东的脑海里又想到了前几日凌晨那个常常让他回味的梦。
一想到梦里翻滚撕打最终臣服的主角正躺在自己天天早上做徒手操的床上,傅辛东本就被厨房潮湿的热气弄出汗的身体觉得更加热了。
他随手扯掉了身上的t恤,扔在一边,晕黄的灯光打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光影交错,将他强健的肌肉线条凸显得更加结实有力。
于是当洛兮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一双黑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半眯着,继而整个人悄悄靠在门框上,倒像是一只偷看主人烹制美食的猫。
不大的厨房里已经开始有浓浓的香气在流动,渗进人的鼻孔里,似乎连那些坚硬冰冷的厨具都被这味道烘出了温和的感觉。
洛兮的目光在傅辛东雄健的背部慢慢地徘徊和移动着,仿佛连每一道细细的肌理都不想放过。
他看到男人的脖颈上滑下一滴汗珠,无声无息,沿着脊背那条深深的缝隙向下流淌着,眼看就要流进黑色牛仔裤与腰部的交接处。
那一刻,洛兮的喉结在不经意地上下滑动着,像是有一些干渴,又像是想要品尝什么。
有风吹过,窗子上传来沙沙的响声,他刚刚睡醒的身体似乎痉挛了一下,靠在门框上的身体慢慢站直了。
傅辛东掀开锅盖看了看,又用力地闻了闻,点了点头。
这味道让他满意,他搓了搓手,忽然间觉察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
“醒了?”
洛兮双手插在裤袋里,神色间似乎带着一丝笑意,正静静地站立在厨房的门口。
“光着身子不冷吗?”
刚从温热的床上起来,洛兮感觉身上还有一丝淡淡的寒意,看着上半身赤-祼的傅辛东,他忽然就有一种想要俯在这个人背上的冲动,或许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莫名觉得他应该会冷,想要用自己温热的身体抱住他。
“忙出汗了,不冷,汤马上好了,你去洗手,准备上桌吧。”
傅辛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肌肉鼓涨的胸口,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见洛兮去了洗手间,忙扯过t恤穿上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一人守着一个大号的汤碗。
“我已经喝不下去了,”洛兮伸手摩挲着自己的胃,“我真佩服我自己,这礼物送得太有水平了,收礼的人干活,送礼的人享受,哈哈!”
他一边舔着嘴角一边笑,眼睛里带着灵动的光。
傅辛东自己只喝了一碗,便只忙着帮洛兮来回加汤,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便板起了脸,“哪有那么多好事儿,喝饱了是吧?捡碗洗碗一条龙,都是你的!”
洛兮撇了撇嘴,毕竟是吃人家嘴软,没有反驳,站起来把两个人的碗都端到了厨房里。
傅辛东在一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副胶皮手套扔给他,“戴着点儿吧,细皮嫩肉的,别再弄粗了明星的手,我可赔不起。”
洛兮瞄了一眼他已经夹上了烟的手,那手粗大而厚重,和他的主人一样孔武有力,难怪刚才没看他戴什么手套。
“说什么呢警察叔叔,伟哥不是跟你说了我的出身吗,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怕吃苦的人!“
说话之间,他已经打开了水龙头,认真的洗起碗来。
靠在门框上的人变成了傅辛东。
他悠闲地吐着烟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在享受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是的,这看起来最为家居的一个画面,在面无表情的傅警官眼中,却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因为在他微微眯起的黑色瞳仁中,似乎长出了一双狂暴的手,正在将眼前这个俯身洗碗的人按在地上,把他的衣物一件件扒个精光。
他的背一定还像自己给他擦身时那么光滑,他的腰也一定还是柔软中带着坚韧,他由于微微俯身而呈现的曲线,也必定还是那么诱人心扉。
只是他后腰一侧的那个纹身,会不会还是那样殷红如血?
“哎哎!”洛兮调皮中带着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