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床上的某位雇主哼哼唧唧的,一只胳膊不老实地抬起来搭在简墨的腰上,露出了半个肩。

之前着急,并没有一丝犹豫便帮对方脱了衣服擦了身体,可是这样裸睡似乎也不太好。视线转移到对方略微走光的上身,皱起眉便将那只胡乱的胳膊又塞回了被窝里,拉高了一些棉被。而左树颐不依,许是捂热了,合着就想透透气,身子滚到床边,刚想抬起一只脚就又被坐在床边的简墨给逮着了扔了回去。

简墨一脸无奈地将厚被子给她裹起来,看对方不动,这才松了手。睡梦中,左树颐一会儿咕哝一句一会儿皱了皱眉翻来翻去,似乎找不到舒服的睡姿,最后无奈继续躺平,眉毛一挑一挑的,简墨看着对方一系列举动不禁笑了出来,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睡觉会有这么多丰富的表情。

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嘴唇,简墨微微皱眉,对于刚才自己那不合常理的行为感到困惑。她试图喂了对方几次,可是方法并不奏效,左树颐就是不吃,她本可以用更强迫的手段逼着对方喝下药,但却没那么做,最后却用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行为。简墨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嘴唇,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坐在床边看了一眼时钟,便伸手拿过床头柜上那一叠叠厚厚的剧本,上面是圈圈点点的红色标记,随手翻了几页,有些台词晦涩难懂,还参杂着许多古代背景提示,要想把这么一叠厚厚的剧本熟透,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听韩助理说,左树颐几乎很少用配音,虽然她不懂这演戏方面的,但眼前这个睡姿难堪的家伙应该算是一位敬业的演员。

简墨翻到压在最下面那本有些年代感的牛封皮的记事本,上面是两行烫印的字以及一只灰色的鹈鹕鸟,里面搁着一支签字笔,显而易见,左树颐还有记事的习惯。

简墨低下头,手指翻着上面的卷书,当目光触及到这本pelikan老牌子的记事本和配套的钢笔时,动作停顿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灰色的鹈鹕鸟徽章已经接近十五年不使用了,零三年销售,在零四年便停产,因为是政治原因,她记得很清楚。何况当时只能是德国当地售卖,而大多集中在港口城市多特蒙德,那个曾经干净却又冰冷黑暗的地方,为什么左树颐会持有这个……

看到封皮下还有一行印烫小字,应该是德文,简墨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将这些东西工工整整地摆回了原处,没有去看。

简墨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人,灰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对方睡得很沉,蜷缩在一侧,黑色大波浪的头发垂落在两边,简墨慢慢伸出手,轻轻地将对方的一侧碎发放置到额头处形成短暂的刘海,观看了一下。

“怎么可能会是她……”嘴里轻轻念叨了一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自嘲地摇摇头便又重新放下。期间,简墨不时量了量左树颐的体温,待发烫的温度渐渐恢复正常之后,才放心离开,看了一眼时钟 ,差不多这个点,自己也睡不了多少了,索性便躺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拿过毛毯小眯一会儿便是。

ayday——!!

不远处港口发出空鸣的警报和海上船只的求救声,人们仓皇地在路上奔走,冰冷的警卫,哭泣的妇人,饥饿的孩子,还有那盒被踩碎的馅饼……

简墨蓦地睁开眼,灰色的眼睛失焦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做了这样的梦,印象中她已经好久不会回忆到那些了。

她微微侧过头,一束阳光带着初春的暖意,斜斜地照射-进来。她的睡眠一向很浅,起身才发现自己昨晚竟一直被对方紧握着手指,她轻轻收回,将对方的胳膊重新塞回被窝。听到楼下的动静便立刻起身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低垂的眼脸望向床上睡得正香的人,伸手摸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才慢慢走出房间。

“大神!老大她……”

韩淼看到简墨,立刻颠儿过去,便被对方噤声手势打住了。

韩淼只好跟着对方走到客厅,凑上去,轻声询问着:“老大她、没事吧?”今儿一大早他刚领了前期资料准备送给左树颐,并贴心地发了短信,表示八点到,顺路可以买点早餐过去,给主子吃的那些营养餐下下饭。然后,便收到了这样的短信回复——

风寒发烧,仍在休息。

他当时心就提到嗓子眼了,这样不咸不淡的口吻一看就不是本人发的,他急急地拨了回去,对面清冷的声音,得,还真就是大神发的。得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才放下心,但昨晚的事儿居然现在才告诉他,前脚刚从医院出来,后脚又发烧生病了,身为助理的韩淼觉得他要被梅姨削一顿皮了。韩淼望着简墨淡淡地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告诉对方,这些事情都得第一时间通知他才行。

“好了就好,幸好主子身边有大神在,不然真的又出大事了。”韩淼叹了口气,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简墨,对方眼底下略是青色的黑眼圈若隐若现,估计被主子折腾得一宿没睡。韩淼犹犹豫豫,最后憋出来一句话:“要不,大神你先吃点早餐?”

简墨连眼皮都没动,倦意写在脸上,即使如此她还是决定做些晨起运动,活动一下卧了一晚上椅子的身体。她谢过韩淼的好意,刚准备上楼去拿件衣服,而与此同时,一阵响彻天明的尖叫声贯穿了整栋别墅。

“啊啊啊——!!谁、谁碰姑奶奶衣服的!”

随着一声激烈地撞门声,楼上的房门


状态提示:20.第 20 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