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边听着柔和的音调,左树颐支着下巴看着沿途的车水马龙,外面喧嚣热闹,时代广场上的巨幕里放映的是她代言的香水广告,每一帧格都像是艺术画报,虽然有些自恋,但却是不争的事实,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空空的,她慢慢掉过头,看到身边的人后表情极其不悦。
车子里还有那么多空位,为什么偏要坐在她旁边……左树颐感到全身不自在,可看到那个人却一脸平静地倚在座位上,帽子压在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唯有耳边的马尾柔顺地垂在了胸前,她的发泽黑色里面带着浅灰,和她自身的眼睛很像。
简墨略微挑起帽檐,微微转头斜视着那个在心里已经对自己评头论足的人,瞧着对方不时的撇嘴表情,很不屑的样子,简墨不知名地在心里发笑,就是因为自己上次将这小姐赶下车就要被记恨到现在吗?她记得上一个对她露出不屑表情的人此刻应该躺在克利夫兰的重症监护室内。
简墨抬眼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和之前看的《玫瑰旅馆》那个总是在流泪的女人相比,这样凶巴巴的样子倒是很适合她。
“喂,这个给你。”
硬生生的话音刚落,是一个小瓶的药膏落在她手边。简墨有些疑惑,拿到手一看,便知清一二,转过头望向正努力克制自己自然声色,双手环胸说话的某位雇主。
“别误会啊,是崇拜你的那小子买的,说什么你手上上次因为救他受伤了,他要感谢你的。”左树颐说完抿着唇,甚是不在意地瞥了瞥对方的手指,发现那家伙没吭声,又好心地补充一句,“这药应该挺管用的,你可以试试……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左树颐望着对方居然突然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午后倾斜进来的阳光慢慢照在这个人冷硬的脸廓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多了,愣神片刻,左树颐头一次有些不适应地撇开视线,这让她自己感觉有些懊恼,她这笑是几个意思?嘲笑?知道对方也不愿多做解释的态度只好皱着眉望向窗外,这家伙真的真的是一点都不讨喜!
简墨嘴角一撇,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她好像又生气了?
望向对方的侧影,为了视线不触及到自己宁愿斜着身子望向窗外的左树颐。简墨心下思考这样姿势保持这么久不难受吗?只好主动坐到了对方的后面,不一会儿便听到前方扭动身体座椅发出的咯吱声。手里握着对方之前递给自己的小药瓶,上面依稀尚存着温热的体温,或许是这个爱生气又小刻薄的雇主一直攒在手心的缘故吧。简墨将药瓶放进了口袋,目光柔和地望向前方蓬松的脑袋动来动去,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左大雇主坐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怎么舒服怎么睡,可是不管怎么寻找舒适的姿势,到最后还是正儿八经地坐在那,一点都没有之前一个人的自在,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车上多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还是个讨厌鬼。一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糟糕情景,左树颐愤怒地捶着玻璃窗,那简直就是地狱……车厢内回荡着浪漫情歌,可某人心情跌到了谷底。左树颐悄悄转过头,望了一眼后面的那个人在干嘛,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这么舒服地睡着了,呵,还真把这当自己车呢。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哦,可以将后面的靠垫递给我吗?”就是不让你安心休息……
那个人听后,睁开眼,伸出胳膊拿过那个连塑封都没拆开的卡通靠垫递给了对方,刚要闭上眼。
“谢谢,哎……等等是另一个,对就是那个。”说完,左树颐快速接过靠垫转过身,抱着靠枕笑了下,前方便传来韩淼不适时的疑惑。
“老大,您不是从来不用靠垫吗?”
左树颐随手将靠垫砸向了韩淼那只呆头鹅,“要你管,开好你的车,我现在开始用靠垫不行吗!”
韩淼默默揉了揉脑袋,心里委屈极了,为什么老大最近火气那么大,不过幸好简墨大神在了,虽然还没怎么地就开始各种使派大神了……不过有个人能经常陪在这火气超大的孤寡老人身边应该会好些吧,韩淼往着好处想。
和东门卫关照之后,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终于到了锦绣园,这是小树在本市的住宅区。这里家家独栋,是本市最好的高级别墅区域,保安系统都很牢靠,出入都得有住户通行证。但是自从被国内狗仔跟踪曝光住所之后,还是会有一些娱记或是粉丝会在门卫那边徘徊,尤其是左树颐主演电影上映接着又被变态粉丝弄进了医院这接二连三的爆炸性新闻之后,守候在绣园外围的新闻记者更是不计其数。
“终于到家了,老大。”
韩淼将车停靠在车库内,忙前忙后开始搬东西。“还是到家好,在医院简直就是活死人。”左树颐习惯性地一跃下车,想要接下韩淼手里的重物,腿部顿时生硬发疼,踉跄一步。
“我去老大,您刚从医院出来就忘记了吗,骨关节受损,麻烦注意一下好吗?这里也不用你帮忙。”韩淼看着这么不懂事的主子甚是责备,她的手里的物品也被身后的简墨拿走了,左树颐委屈地撇着嘴,只好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忙活。
“受个伤而已,我又不是什么废人……”嘴里小声嘀咕着让出了路来,看着简墨倒也不帮着自己说话,只是挽起袖子将箱子搬上了楼,有些感叹于对方力气真大,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纤细的胳膊,这一箱东西可是很沉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