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面,一个干瘪消瘦的细长人形被倒吊着挂在木架子上,整个头连带着肩膀胳膊,都被倒泡在水缸里,全身扭动挣扎着想出来。
吊了一会儿,旁边的人又摇动转手,再次把人从缸里提了上来。
被倒吊着的人正是刘相公。
此时刘相公被蒙着眼,双手也被绑束在头顶倒宣着,一从水里提出来就呛得直咳嗽,整个人抖动的更厉害了。
刘相公空有色心,其实没有多大的色胆,在莹莹落水喊救命的时候他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跟一群狐朋狗友一头扎进广仁寺后山,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人正骂他胆小如鼠,想再找机会去接近莹莹,商量着实在不行就强行掳走。
反正一个黄花大闺女遭了这样的事儿,谁还敢嚷嚷出去?回头刘相公肯收了她这残花败柳,杜家还不知道怎么感恩戴德呢。
几个人争贼头贼脑的商量着,突然一群高手从天而降,把他们一个个装了麻袋套走,然后就扔进了冰冷的水牢里。
眼下已经是结结实实的冬天,刘相公已经在水牢里泡了个通透,身上的棉衣洗饱了水又在院子里冻成了冰渣,冻得他整个人几乎麻木了,再从缸里反复呛水,只觉从鼻子到肺里都呛出了血腥的咸甜,一口口的往外咳水,当真是生不如死。
他这样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经得起这么折磨!
从水里一出来,刘相公蒙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满嘴里胡沁道:“我上头有人!你们敢这么对你刘爷爷……!啊!!”
话说一半,就看旁边的薛丁一声不响的拿起一把闪着寒星的尖头锥子,照准了刘相公的肱骨之间,狠狠的一锥子扎进肉里。
“啊嗷!”
又是一声惨叫。
锥子扎进肉里半寸深。
薛丁丝毫不为所动,拔出锥子,又毫不犹豫的“噗噗噗”连扎三锥子。
一锥子比一锥子狠。
扎完不算,□□的时候还斜着力道用锥尖儿划破了里面的肉。
刘相公的惨叫声几乎不能听了,嗓子连呛带喊,已经开始沙哑破音。
院子里别人都不说话,只回荡着声声哀求,凄惨非常。
杜远岫却一点都不可怜他。
他恨不能上去替换薛丁,亲自给刘相公狠狠扎上几锥子。
即使如此,也难解他心头只恨。
宋谦看着眼前的一幕却准时被震惊了一下。
没想到薛丁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竟然还是个阴狠的。
拿锥子划烂里面的肉,外面的皮只一点伤,上药都难敷到里面的患处。
只怕这刘相公很长时间都不能用到他的臀部了。
院子里护卫看到门口二人,立刻停下手里动作,要向庄主行礼。
宋谦伸手阻止他们出声,让他们继续。然后用眼神示意宋谦和薛丁出门外商量。
薛丁这才看看杜远岫来了,把锥子递给旁边的护卫,指了指带血的锥子,又用手指了指刘相公的屁股,大幅度的挥舞这胳膊,示意护卫要狠狠扎下去。
护卫拿着锥子看看门口的宋谦,宋谦无奈的冲那名护卫点了点头,让他就按照薛丁的意思做吧!
护卫也无奈。
想他好歹是个赤色令的护卫,一身的武艺苦练多年,最后竟然要跟个深宅妇人一样拿锥子扎人屁股……
护卫满头黑线,心里也怨恨眼前这个倒吊着的混蛋拉低了他的品格,也不许同伴再给刘相公呛水了,一口气连戳五六下泄愤。
护卫臂力健壮,肌肉发达,又带着些怒气,下起手来戳比薛丁还狠还痛。
院子里惨叫声一片,宋谦三人稍微远了一些,才开始说话。
“杜兄,我们不好出面。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薛丁在院子里扎刘相公扎得痛快,隐隐的多出了几分江湖豪气。
宋谦看向杜远岫,也等着他说话。
杜远岫脸色依旧不好看。
他真是活刮了刘相公的心都有。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刘相公虽然用心险恶,可莹莹现在也算安然无恙,他们不能闹出人命来。
如今已经动用了私刑,后面的事,只怕,还得请宋谦出面,才解决得了。
想到这里,杜远岫向宋谦一拱手:“此事,不知宋庄主有什么看法?”
宋谦知道他的顾及,立刻点头应道:“愚弟对这样的人也是深恶痛绝。对这个领头儿的,杜兄不必顾及,直管说是我的意思就好。后院还有几个人,也是从广仁寺跟这个人一起抓过来的,不知道杜兄想如何处置?”
杜远岫宋谦的全力配合有一点不解,但却是十分的感激。
“多谢宋庄主!杜某感激不尽。”
说着,向宋谦深深一揖。
薛丁知道宋谦没安好心,所以对于杜远岫对宋谦表达出的礼遇不削一顾,在一旁暗暗翻着白眼儿。
宋谦连忙扶住杜远岫的胳膊,阻止他行礼:“杜兄不嫌弃我多事才好,如此客气,倒让我不好意思再参与杜兄家事了。”
假模假样,衣冠qín_shòu!
薛丁在旁边翻着白眼儿,心里暗骂。
可他也知道,此时离开宋谦,凭他和杜兄的势力,动用私刑这一关就很难过得去。
况且刘家那边,也得有个宋谦这样的人物才能镇得住。
杜远岫见宋谦说的诚恳,便坦言心中所想,直言说道:“我看他们也把那个畜生惩罚的差不多了,我就跟他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