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把安妮塔带到了湖边,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湖边的草地上。
初秋下午的阳光正好,碧绿的黑湖上跃动着点点金光, 远处的魁地奇球场上隐隐传来一年级上飞行课的喧哗声, 显得湖边愈发静谧了。
安妮塔把半边身体靠在德拉科的身上,愣愣地看着湖面出神。德拉科也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默默地陪安妮塔。
过了好一会儿,安妮塔才平复了情绪,德拉科试探地问, “你想谈谈吗?”
安妮塔摇了摇头说,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的话题。”
“好吧。”德拉科也没有勉强,“如果你想谈谈的话,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
“嗯, 我知道。”安妮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转身拥抱了德拉科,“谢谢你,德拉科。”
德拉科轻轻拍了拍安妮塔的背, 问,“没事了?”
“有事啊。”安妮塔似乎已经恢复了活力, 夸张地哀嚎道, “我简直不敢想象爸爸知道自己’惨死’的画面被一群格兰芬多看到了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这简直比他穿女装的画面还要糟糕。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死定了。”
德拉科想到了西弗勒斯的黑脸,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憋笑道, “这不是你的错。”
安妮塔呻|吟了一声,无力地向后一倒,仰躺在草地上,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喃喃道,“我真傻,真的,我只知道纳威想象的爸爸穿老奶奶的女装很糟糕,没想到……”
德拉科也像安妮塔一样躺在草地上,他转头看着安妮塔的侧脸,金色的阳光洒在安妮塔的脸上,使安妮塔的脸仿佛也微微散发着柔光。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近极了,德拉科可以清晰地看到安妮塔脸上极细的绒毛。
德拉科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安妮塔的方向移动着,握住了安妮塔的手。安妮塔还在碎碎念着,并没有注意到德拉科的举动。德拉科突然有一种想要微笑的冲动,他也那么做了,他的嘴角高高地翘起,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微风吹起几根安妮塔的头发,扫到了德拉科的脸上,微痒,似乎一直痒到了心里。德拉科没有将脸上的发丝拨开,他近乎目眩神迷地看着安妮塔的侧脸,只觉得安妮塔美极了,连微皱着眉苦恼抱怨的样子都是那么的可爱生动。
此时的湖边静极了,魁地奇球场上的喧哗声和安妮塔的碎碎念似乎同时远去了,德拉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个十分欢快的节奏,像春日打在屋檐上的雨滴,也像雨中蹦蹦跳跳的小男孩。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安妮问。
“……什么怎么样?”德拉科还没有回过神来,愣愣地问。
安妮塔转过头来,和德拉科四目相对,重复道,“我们在外面多躲一会儿,怎么样?”
德拉科一惊,猛地放开了安妮塔的手,他有些慌乱地收敛了脸上的傻笑,回答道,“行啊,没问题。”
然而安妮塔已经看到了德拉科脸上的笑,又看到了他慌乱的表情,她狐疑地皱了皱眉,“你刚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什么?当然没有!”
安妮塔鼓了鼓脸,佯装生气地说,“好啊,你竟然敢嘲笑我。”说着,迅速地伸出手挠德拉科的痒。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安妮塔很清楚德拉科的痒痒肉都在哪里,下手毫不留情。德拉科一边躲闪,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我……我真的……哈哈哈……没有……哈哈哈……嘲笑你……我……哈哈……错了……哈哈哈哈哈。”
安妮塔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德拉科,德拉科不得已出手反击,同样的,德拉科也很清楚安妮塔哪里怕痒。两个人大笑着在草地上滚成一团。
直到笑不动了,安妮塔和德拉科才停了下来。看着对方衣衫凌乱,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整个下午,安妮塔和德拉科都待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即使两个人都静默无言地坐着,也不会觉得尴尬,仿佛有一种充满温情的默契流淌在两个之间。
直到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安妮塔和德拉科才回到城堡里。不出安妮塔所料,下午在教员休息室的事已经在校园里不胫而走,传得飞快,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有点怪怪,大家总是偷偷地看她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和同伴们窃窃私语。
唯一让安妮塔稍微有点安慰的是,可能之后西弗勒斯“惨死”的画面冲击力太大,之前西弗勒斯穿女装的画面几乎没有人提起。但是安妮塔觉得,和“惨死”相比,西弗勒斯或许更愿意让人看到博格特版的他穿纳威奶奶的衣服?唔,这个答案安妮塔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敢问西弗勒斯。
这件事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卢平和西弗勒斯的关系更加紧张了,本来西弗勒斯就不喜欢卢平,现在西弗勒斯更是每次见到卢平,眼里总会闪现威胁的凶光。还有就是纳威在魔药课上被西弗勒斯针对得更加严重了。西弗勒斯当然不会生安妮塔的气,所以纳威理所当然地被他迁怒了。
这件事的另一个后遗症卢平在下一个月月圆的前一周有幸品尝到了,那是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冒着诡异的紫色气泡的浓稠的狼□□剂,散发像是在一个密封的容器里腐烂了一整个夏天的动物尸体的味道。卢平看着这杯魔药,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问戴着口罩的安妮塔,“你确定这是狼毒|药剂?这和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