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长公主挑眉,看了一眼任馥郁,勾唇点头,“快要过节了,馥郁也该见见你的父亲,叫他瞧瞧功课了。”
“馥郁正巧也想叫父亲听背诗!”任馥郁连点头,满脸殷切。
“嗯,那便见吧!”长公主伸手,满是疼爱地抚了抚任馥郁的脑袋,言笑盈盈,“馥郁学了如此多文章,自然会想要向父亲说说,但要好好表现哦~”
任馥郁重重点头,随长公主出了书房,又跟在其身后道,“悦俞醒了该是也要见父亲的。”
“嗯,你带着父亲去见见也好。”长公主坐到亭中,下人的糕点果子刚上来,那边驸马任重远与林清瑜两表兄妹也就到了。
“长公主千岁。”问礼刚毕,任馥郁便挣开了长公主的怀抱,直直扑入太华驸马任重远的怀中。
“爹!”
任重远尚未来得及与长公主说一句话,便先被儿子完全吸去了精神,微躬下身子,问,“馥郁想爹了?”
任馥郁用力点点头,一张小脸都充了红,不过片刻又摇头,“母亲说了,男子汉大丈夫需早自立!”
“哦,是吗?”任重远瞥了长公主一眼,此时殿下正专心倒着茶,连脸都瞧不着。
“是!爹快随馥郁到书房!上次爹说要看的书,如今馥郁全背熟了!”任馥郁蹦蹦跳跳地,就要拉着驸马走。
任重远是为长公主而来,虽儿子也极是重要,却…长公主总算抬了脸,露出端庄而又疏远的笑容,“驸马便随馥郁看看吧,他也想表现表现呢!”
言之至此,自然也不便再多说,任重远只好堆笑,随儿子往书房去。
“清瑜怎么还傻站着?坐下吧,茶正好呢!”长公主自然转目,招待林清瑜间,似乎方才从未有过他人。
“谢殿下。”林清瑜是爱茶之人,而长公主善弄茶,这一喝,气色都跟着上去了,“殿下又捣了新茶!”
“特地备着等清瑜来的。”只要管着金贾门,普天之下,便是当今圣上宫中,好茶也不见得会有长公主的多。长公主跟着嗅了嗅,又泯了一小口,便摇头笑,“不如清瑜的。”
“殿下何出此言,要知与殿下手艺一相比较,清瑜连拿壶都不行了。”林清瑜皎洁一笑,知者自然知其意。
长公主摇摇头,视线落到林清瑜脸上,“好两个月不见清瑜来,前些时日才听闻是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林清瑜脸上不免失色,那日秦甫沅过府拜托请见荣安时,自己匆匆忙忙便赶到了长公主府,那时,大抵是甫沅与公主的初见吧?以荣安公主仙姿,甫沅真的心中还能有清瑜吗?想归想,面上不由强自振作,“有劳殿下挂心,清瑜一时大意,倒没想到一病数日,如今确实好许多了。”
“嗯?”长公主突地隔着桌伸手挑了林清瑜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番后,认真地摇了摇头,“瞧着气色,到底还是让人忧心的。”
林清瑜愣着时,长公主已收了手,侧头对下人吩咐,“今夜有鸡汤?”
“是有的,这会估计差不多炖好了,只等加参…”
“不用加参了,直接端一盅上来,给清瑜喝。”长公主命下,下人便快速退去后厨吩咐去了。
“殿下何须这么麻烦…”林清瑜有些不好意思了,“殿下对清瑜总是如此关切照顾,清瑜无以为报。”
长公主勾唇,又是那不知其意的微笑,“怎么会没有呢?”
“嗯?”林清瑜歪歪头,每逢长公主这般笑时,她便尤其不敢直面,明明知晓殿下无坏意,却…难以为情。
“清瑜能多来帮我看看馥郁便也好了,馥郁一向比起我,更喜欢听清瑜说书。”长公主咯咯两声,收回眼神,“此番,清瑜应该还有他事吧?”
林清瑜点点头,“初三踏青,娘该是会与夫人们在一起的,清瑜不便,这不,想要赖在殿下这边图个清净的好。”
长公主自然应下,“清净虽不至于,不过有清瑜,也不会太吵。”
这指的,便是任馥郁、任悦俞两兄妹了。两人闲聊许久,天色渐晚,林清瑜自觉当辞,“殿下,时辰不早了,清瑜便先回府了。”
“嗯,我叫人送你回府。”长公主也不多留,起身送人,林清瑜推拒不得,便只好应下了。
等林清瑜离开,女官便又到了长公主身边,“殿下,要留驸马用膳吗?”
“府中食斋,恐驸马吃不惯吧?”长公主手中收拾着那盅鸡汤残渣,“若是驸马也喜斋,便备一份送到驸马府去…本宫倦了,今日提前闭府吧!”
“是,奴知道了。”女官应下,静悄悄地又离开了。
三月上巳,九月重阳,使女游戏,就此祓禊登高。
秦甫沅就职上任后没等两日,倒是先闻到了踏青的假期来了。
因着楚綰体内有‘疾’,在这么一个节日里,便更是受人眼球了些,初一时,便被德妃带回了宫中,好生带着入药汤,行巫治。秦甫沅自小学的虽都是男子的学问和观念,骨子里到底是女子,便不免更为女子不平,更不愿信那门子的邪。只是宫里已下了命,她违抗不得不说,且德妃又是为着殿下好…
不过,荣安进宫前还是好一阵子别扭的,“驸马和綰儿一起入宫不行吗?”
“殿下,后宫夜不留男。”宫中女官板着脸,严厉拒绝了。
“那用了药再回来不行吗?”楚綰还要挣扎,可不,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