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正酣,伴着歌舞、礼乐声,众人或吟诗作对、或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喝的意兴阑珊、好不尽兴。座上有些的宾客的脸颊也已经红了半边,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颜大人,恭喜恭喜啊,皇上今日封颜大人您为正三品尚书真是可喜可贺呀。”
“是啊,颜兄,以后改改口叫颜尚书了。”
“颜大人,此次陇西瘟疫可真是治理有方啊,真是年少有为啊。”
(看到这我可爱的小天使你们是不是发现问题了,所以转到作者有话要说吧。)
朝堂刚散,官员们都纷纷朝颜舒聚拢,把颜舒围了里三圈外三圈……
“哪里的话,众位大人过奖了,在下学识鄙陋、资质愚钝,以后还多仰仗各位大人……”颜舒无奈,明名官场的排场自己已经了然于胸,但难免还是会嗤之以鼻。
一阵寒暄之后,颜舒终于从这群大大小小等级的官员中抽身出来,便往皇城侧门走去。只见皇城的侧门有一位年轻公公左顾右盼,像是恭候多时,也或许看起来早已轻车熟路,神情自然。
“颜大人,娘娘托我给你捎个口信:夕阳西下,采菊亭下待古人。”年轻的小太监轻声细语的在颜舒耳边讲着,不时地观望左右是否有人。
“知道了,多谢福公公了。”颜舒从官服的袖子里掏出一定银元宝,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头也不回地从侧门离开皇宫。
不错,这夕阳西下便是酉时时分,那采菊漠然就是那个离皇城不过十里地的采菊亭了,这是他们经常相约的地方。
采菊亭
“你来了。”开口的人儿是位女子,只听她吐气如兰,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如深潭一样深不见底,给人一种威慑的气势,却又会吸引着人不断靠近。
颜舒并没有作答,缓缓的走到女子身后。女子不以为意,转过身来,只见这女子身着华裳,翩跹的裙摆遮住了地上大半青石,也象征着女子身份的华贵。再看看这女子的面容姣好,神态清冷,却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来,仿佛是池中的莲花,近不了身旁。可是再仔细一看这女子的面容似乎与颜舒有稍许相似,尤其是那一双让人一眼望不透的深潭。
“我们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总算熬出了头,从你十八岁中双中文武举人起,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女子直视着眼前的颜舒,一身官服,身姿卓绝,面若蛟龙。
“是的,姐姐。”颜舒缓缓开口。
姐姐。听到姐姐这个词的华衣女子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恢复正常。这个称呼自己太久没有听过了,以至于自己微微失了神。
面前的这个女子便是颜舒的亲生姐姐,云贵妃廖云长,为什么他们同胞却不同姓呢,这要从很久之前的一段故事开始说起。
十五年前,在景王的管辖区青州有一位刺史叫文正康,此人才识远近闻名,继承唐代名家骈体文之真传,且文章颇具见解,但最出名的并不是文正康的才学,而是他素来惩善罚恶,把青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十分受老百姓府却发生了骇人的灭门惨案,文府上下三十余口人命惨遭灭口,文正康膝下有两女,长女舞筝yòu_nǚ时笙,那年舞筝八岁、时笙六岁。然而在抄家之时并未被捕获,许是文正康早听闻风声,估难逃大劫,便将两女送往兖州舅父家才逃过大劫……
“你如今担任兵部尚书一职,便可在朝堂内议事,你所在的吏部现在由景王李崇来掌管,这样只要你能成为李崇的心腹,近他之身,于他左右,这样在他身边找出当年血案的证据为我们白家报仇便指日可待了。”
“这么多年,我也暗自里调查了当年白家的灭门案件,根据我的暗线得到的线索,我觉得周炳此人也定于当年血案脱不了干系,当年爹在位时,他明明只是爹的一位门下客,平日里素来我们家熟络,但为何在事发之后却代替了爹的刺史之位,而在几年后便随着景王回宫做了那户部尚书的京官呢?只可惜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颜舒说到这里,摸了那她常挂在腰间的绿的发亮的墨玉,紧紧地拽在手中,那是娘亲在她出生之时便系在她脖子上的物什,娘亲说墨玉象征着濯污而自持,希望以后她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廖云长听到颜舒的话,微微皱眉,继而说道:“根据我这几年的调查证据来看,当年的私盐灭门案均指向了李崇,可是这只老狐狸做起事情来向来滴水不漏、心狠手辣,我们根本找不出证据来,若你如此说来,我们也不妨从周炳下手,看看是否能打探出一二,我想若是他们二人勾结,周炳必然会握有一定的证据来保命护仕途。”
“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颜舒淡淡地说,脸上并没有加太多的情绪。
“舒儿,这么多年难为你了。”廖云长抚上颜舒的脸颊,这十多年来,她看着自己妹妹的成长,从小时候那陶瓷般的可爱的小女孩到如今的偏偏少年,她摸上颜舒那英挺的剑眉,想起妹妹六岁起就不断开始勤学武艺到十八岁一举夺得武举的光彩。她从没让她失望,或许她们也从未让彼此失望,因为内心始终都要一场还未燃起的火来等着她们。
“姐姐,我没事。倒是你才辛苦了。”颜舒也为此动容着看着廖云长,却欲言又止,或许众人都会道,嫁给九五至尊,入得了宫门,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好事,可是谁又知道她的姐姐确实夜晚睡在那个一道圣旨将她全家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