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咸阳宫里, 康妃对两个媳妇说,王贵妃的二皇子就是因为没挂高僧开过光的长命锁才夭折了的。
此言一出,初雪和若芙两人立刻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捡佛豆的手。
两人都不是虔诚的佛教徒, 可是,她们都是母亲,母亲的特质就是只要关系到孩子的安危存亡, 立刻就会变得没有理智起来。
于是, 若芙首先开口了:“母妃, 那长命锁,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来历?”
“京郊有个大雁寺, 寺里有位年过百岁的高僧, 凡他开过光的圣物, 都是特别的灵验,你夫君当年出世才满月,我就去大雁寺求了长命锁给他挂上了。”康妃说这话时,一脸庆幸之色。
“娘娘,这长命锁, 果真有这般灵验?”初雪也忍不住问道。
康妃笑道:“当年, 王贵妃和卢靖妃也是不信这个邪来着,可是你看现在结果怎么样?不光是宫里这几个孩子,善国公家的,永和公主家的,林尚书家的那些孩子也都是挂了长命锁的,都平平安安地长大了,王贵妃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也无济于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若芙便笑道:“母妃,那高僧想必您老人家也是相熟的吧?”
“傻孩子——”康妃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还管他熟不熟便是不熟,他难道还敢不给我几个孙儿长命锁么。”
若芙自知失言,不由得抿嘴一笑。
初雪便道:“娘娘,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您老人家派个人,去把三幅长命锁求回来吧。”
康妃摇了摇头:“长命锁是开光的圣物,哪里是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求来的,即便大雁寺的和尚们碍于咱们是皇家子孙,即刻给了咱们,那灵验上头,可就打了折扣,佛祖是不会买天家的账的。”
“那要怎么样才能求到真正灵验的长命锁呢?”若芙忙问。
康妃道:“当年我从怀上你们夫君的那一日起,就隔三差五地去庙里烧香还愿,那时候皇爷一个儿子都没有,对我和王贵妃卢靖妃这三个孕妇可说是额外的恩宠有加,只要是去庙里烧香求子,没有不许出宫的道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脸上流露出感慨唏嘘之色,似乎在追念那段受宠的好时光,初雪和若芙哪能不知道婆婆的心病和痛处,都是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康妃叹了口气,才接着又道:“我将长命锁供在佛前,每隔十日必去还愿,到你们丈夫生下来三天之后,才经高僧开光,满月之后,我亲自抱了他去庙里,由高僧亲手挂在他脖子上的,只有这样,方见诚心。”
“那虎儿和豹儿两兄弟现在都几个月了,岂不是太迟了?”见她这样说,若芙有些沮丧了。
“心诚则灵,只要从现在开始,你和初雪每隔十天就去还愿,到他们哥儿两满周岁的时候,再将长命锁请回家,那是一样的灵验。”康妃笃定地说。
“既然如此——”若芙转过脸对初雪道:“咱们回去就跟王爷商量,从明日开始就去大雁寺烧香还愿去。”
初雪点了点头,的确,这样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想到两个孩子还在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回去,手中的佛都捡得更快了。
当天下午,若芙便将此事和裕王说了,裕王自然是一口答应。
第二天,若芙和初雪共乘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静悄悄地来到了大雁寺。
早在前一天的黄昏,裕王就派五福来到大雁寺说明了情况,庙里的方丈不敢掉以轻心,早就连夜派人将院落佛堂打扫得一尘不染,迎接王妃的到来。
方丈在前面引路,五福陪同着两人一路来了佛堂。
这大雁寺虽然地处京郊,可是因为寺里连续出了几代佛法高深的僧人,在京城显贵圈子里口碑甚好,许多贵妇贵女都喜欢来这寺里上香还愿,因而香火鼎盛,庙堂也甚是宏阔雄伟。
佛祖金身面前,两人深深跪拜,上香默默祈求,求得都是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
上完香许完愿,方丈又把两人请到后院的禅房之中小坐。
这时候,若芙才开口问:“方丈大师,不知贵寺那位能给长命锁开光的百岁圣僧可愿意出来一见?”
方丈微笑道:“王妃娘娘请恕罪,我的这位师伯从来不肯见人的,只是既然答应了要替几位小王爷和小郡主的长命锁开光,就必定会尽心尽力,这一点娘娘大可放心。”
若芙又问:“这么说来,我们两人只需每隔十天来贵寺上一次香就行了?”
方丈呵呵一笑:“娘娘,您和这位侧妃娘娘不比当年的康妃娘娘,康妃娘娘当年来上香还愿,裕王爷可是在她老人家肚子里面,那也等于是亲自来了。”
见他这样说,初雪立刻悟了出来,便问:“大师的意思,是否是说我们应该把几个孩子都带来?”
方丈点头道:“侧妃娘娘说的正是,其实也不必每隔十天就来一次,两位娘娘带着小王爷小郡主,只需半个月来一次,还愿一直还到两位小王爷满周岁,就可以挂长命锁了。”
若芙听了此言,在心里飞快地算了一下,虎儿刚满五个月,还有七个月就满一周了,也就是说,自己只需要跑这大雁寺十四趟,就可以求到长命锁了。
王府后院日复一日的生活本来就很单调无聊,除了每年一次的到皇家寺庙里上香还愿,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出王府,现在每过半个月就有一次机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