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文儿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好了,爹爹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去江南了。”韦幼青道,“不过要看我能不能说服陛下。”
时文儿点点头,笑道:“去吧,这么多年不见观澜,你也该去看看了。”
李桃夭这一边听说胡灵均从候府取走了那五万贯,韦幼青却并未问起。想着这是韦幼青不再过问公主府的银钱花项,便没有放在心里。慢慢的,李桃夭就淡忘了此事。
李桃夭最近总觉得身懒腿懒,韦幼青去锦瑟镇见时文儿的这一日午后,深秋温暖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李桃夭抱着雪狼昏昏欲睡。
她的身边,照例坐着红姑与雪娃。两个姑娘见李桃夭懒懒的,遂说些她爱听的话来逗乐子。
“赵公子的脾性当真是男人里面少有的,人也长得漂亮。”雪娃回想着赵翾飞的一颦一笑,有些心向往之,“若是赵家不出事,倒是与公主很配。”
红姑见雪娃竟然这样信口开河,惊怒的刚要阻止妹妹,却听见门口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把雪娃带走!”
红姑和雪娃一听到这个声音,俱都吓得魂飞魄散,特别是雪娃,回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若是被此人听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韦幼青的身影出现在园子门口,韦榕听了韦幼青的吩咐,上前走到雪娃身边,作势抓住雪娃的胳膊,却并不离开,等着看事态发展。
不仅是雪娃和红姑,连李桃夭的困意也被吓得消失了,从秋千架上站起身来,不知所措的看着韦幼青。
“义父!“红姑见韦幼青一脸的冰霜,知道如果雪娃被带走一定没有好果子吃,急忙跪下哀求道,“雪娃有口无心,求义父别跟她一个小小女子计较!”
韦幼青却不理睬红姑,他见韦榕站着不动,回头瞪了韦榕一眼,冰寒的眸子吓得韦榕亦是吓得急忙跪倒。
韦榕虽不知道韦幼青与时文儿的交谈内容,却知道韦幼青的怒气绝不是因雪娃这样一句有口无心的戏言,不敢如红姑那样哀求,只是沉默着跪伏于地。
韦幼青冷哼一声,对身后的娲蝠和韦松挥挥手,这两个卫士上前,抓住雪娃离开灼华园。
韦松和娲蝠以前都是成圣殿里的卫士,他们不愿总待在珍珠岛,候府建好后,韦幼青大量使用珍珠岛鲤人,二人便离开成圣殿来到候府。
在最初的惊慌之后,李桃夭有些明了韦幼青兴师问罪的真实缘由。李桃夭觉得自己救赵翾飞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虽然赵翾飞是逃犯。
“人是我要救的,不关雪娃的事。”
韦幼青走近李桃夭,冰冷的眸子盯着李桃夭的脸。在时文儿那里积攒的发作不出的怒意和酸意,却又让这对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李桃夭的执拗倔强却被韦幼青这句带着威胁又满是居高临下的话激发出来,她挑衅的瞥了韦幼青一眼,轻蔑的冷哼一声,道:“我说人是我要救的,不关雪娃的事!”
韦幼青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点。他本就为李桃夭总是不与自己一心心怀怨尤,如今在眼看着自己清剿了赵家田庄以后,她竟然还是救下了赵翾飞。
正如时文儿所言,李桃夭这么做,究竟把自己置于何地?韦幼青越想越气,眼睛里的寒光让李桃夭不敢与他对视,却又不肯服软,将头扭向一旁。
这在韦幼青看来是一种蔑视,他的怒意终于忍耐不住,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关她的事,那就是你的事了?”
李桃夭听韦幼青语气不对,刚要开口解释。猝不及防的,韦幼青一记耳光直接打过来,李桃夭顿时眼冒金星,觉得脑袋都被他打懵了,耳朵嗡嗡直响,天旋地转的站立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韦幼青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出手打了李桃夭。他懊悔不已,自己原想着好好的,再也不惹桃夭生气……
眼前众人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韦幼青觉得难受极了,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一瞥之下看见仍旧跪在地下的韦榕,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既然也觉得我不该关她,就去地牢陪她几天,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吧。”韦幼青这番话是对韦榕说的,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红姑眼看着众人离去,心里担心雪娃,可又见李桃夭倒在地上一直没有动静,心里更是担心。
红姑上前扶起李桃夭,见她白皙的脸上清晰的显出五道血痕,嘴角亦是渗出鲜血,双目紧闭,再次昏迷不醒。
“怪不得雪娃说公主与赵公子才是最配……”红姑又气又痛的想着,随即又惊恐的捂住嘴巴,仿佛是担心这句话从嘴巴里露出来。
红姑将李桃夭抱进屋子里放好,见她一直昏迷不醒,担心她会出事,跑出去寻找韦幼青,想让他来看看李桃夭怎样了。
李桃夭缓缓的睁开眼睛,一遇到这种自己无法承担的事就会昏迷,连李桃夭都分不清楚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她听着红姑离开屋子,坐起身来,在妆台前自怨自艾的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脸颊。觉得最疼的不是脸,而是自己的心。
过了好一会儿,李桃夭的心情才渐渐平复,她似乎听到门外有韦幼青的脚步声,顿时又紧张起来。正想着他会进来吗?他进来了会说什么?谁知那脚步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