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又听到一阵狡马的嘶鸣,循声推了窗向外望去,原来后边是个大院,连云山庄的马车正停在一角。两个修士持剑与狡马对峙着,一人捂着大腿,另一人叉腰大骂,小小的蒙新坐驭座上,抱着剑匣,憋红了脸不知所措。

“哼,连云山庄这些年是膨胀了,如今也会大欺小了!竟指使这畜生咬我师弟!”那男修道。

呵呵,以大欺小,也不看看谁大谁小。林琅心想。

“看你年纪小,老子不与你动手!说说,怎么赔我师弟的腿?”

说的好听,其实是不敢过招吧。林琅听得心中好笑。

连云山庄是出了名的天才云集,尤其是姓连的本家人,一个个就跟打出生就会剑法似的,哪怕是没炼气的普通弟子,小门小派也不敢轻易去惹。蒙新是正式的内门弟子,有剑匣在身,就算是金丹真人也得掂量几下才敢动手。

那剑匣是个长方木盒,特殊沉木打造,沉重无比,外有一面镂空雕花,隐隐露出其中剑光。看起来颇为雅致,实则内有机关。雕花其实是阵法,非主人触碰会惊动匣中剑摆阵对敌,轻为禁阵,重为杀阵。

林琅当年去连云山庄游玩,恰逢夏端州闭关,手欠摸了他房中剑匣,被禁阵困了好些天。若非林爹闯入静室告知,夏端州强行出关,他怕是早饿死了。夏端州也因此乱了体内真气,止步金丹,迟迟修炼不成元婴。连庄主得知缘由后,对林爹颇有微词,对林琅也冷淡起来。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连向明才报复性地帮了前主作死?林琅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个理由了。顿时又有些犹豫,是否真的要去连云山庄?不会又被那老匹夫摆一道吧……

思虑之下,又听蒙新那小鬼道: “要钱没有哦。”

以为他会来句强硬的“要命有一条”,谁知却是:“等我爹回来吧。”

林琅忍不住了,抬脚就要跳下去,被林如鸾从身后扣了回去:“想去多管闲事?”

“对……啊!”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带着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林琅忽然想起自己这幅美颜暴露的后果,又惊又慌,一落地就急忙掩了袖子。见那两人警惕地望过来,一脸惊艳,魂都要丢了的样子,林琅灵机一动,就这样蒙着脸,夸张地扭了腰过去,捏着嗓子假声道:“哎哟,两个大男人欺负小孩,脸真大。”

蒙新见他靠近马车,警惕得很,见了林如鸾才恍然一悟,立即乖巧地没吱声。

两修士见着林如鸾,眼早就直了,但看他眉眼锋利,喉结突出,显然是个男的,只能暗暗吞了口水。又见林琅走得妖娆,想必姿色不差,顿时淫/笑道:“美人既然想做好人,那就陪哥俩一夜?”

林琅道:“你师弟的腿不要了?”

那捂腿的修士喜道:“得美人相陪,一条腿算什么。”

“不,我看还是要赔的。”林琅笑道,“不过,你师弟的腿是狡马咬的,就让它来赔好了。”说着竟是要去解马身上的缰绳。

“美人小心……啊!”那修士哪里不知道狡马的厉害?见林琅竟然毫不畏惧地去接近,暗道可惜。没想到旁边一直冷冷看着的美男忽然掷了一剑过来,想要躲闪,却被那生冷的眼神一盯,不得动弹,肩头鲜血直流。那人又是手一招,飞剑回到了手上。

再回头一看,那蒙面美人一只白生生的胳膊被狡马一口咬住,一脸风轻云淡,眼睛眯成了弯月,戏谑地看过来。两人见他被狡马咬了也毫无损伤,只当他是真气护体强悍如斯不好惹,面面相觑两下,一溜烟跑了。

“啊啊啊啊!”林琅见找茬的跑了,立即回头变脸大叫起来:“你这蠢马,还不松口!”

狡马打了个响鼻不予理会,咬得越发狠了。

林琅扭头道:“还不快帮忙!”

闻言,林如鸾一剑搁到狡马脖子上,借着那鬃毛擦了擦血迹,瞥了它一眼,轻描淡写道:“松开。”

狡马讪讪张大嘴,大眼睛又湿漉漉起来,可怜巴巴地看他。

“看什么看。”林如鸾继续冷漠脸擦剑:“咬了本座的人,想怎么死?”

听那语气,似乎一个表示不对就会马头落地。林琅早趁机拔出了手,心有余悸地努力抚平那牙印,好奇得很,狡马这凶兽怎么会怕林如鸾呢。

仔细想想,先前狐妖对他也怕得要命,还一口一个“大王”……林琅心中疑惑,这仙尊该不会……是个妖修出身?开口想问,又碍于外人在场。再一转脸,发现马车上的小鬼头双手捂了脸,偷偷从指间缝隙看他俩,顿时好笑道:“小鬼,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蒙新挪开手,露出一只眼睛骨碌碌地转,道:“你俩打情骂俏完了哦?”

林琅:“……”劳资好心来救场,怎么就成了打情骂俏?

蒙新又道:“马不能杀哦。”

林琅鄙夷道:“你不是炼气了么,刚才怎么不动手?”

“两个筑基啊,打不过。”蒙新老实道。“还有我爹说了,出门除了斩妖除魔,不能对人乱拔剑。”

“你傻喔!”林琅简直恨铁不成钢:“不能拔剑,你把剑匣往他身上一扔,禁阵一开,他就是个金丹也只能困在里头当王八!”

“是噢!哥哥你好聪明!”蒙新恍然大悟,崇拜的大眼睛里满是星星。

林琅得意一阵,又左右张望道:“怎么就你一人,你爹他们呢?”

地灵胎这么宝贝的东西,只留个小孩守着是怎么回事?

“爹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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