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间上房空间颇大,也被圣子岛诸人给站了个满满当当。林琅缩在身形高大的白衣护卫之后,一时间倒也没人注意。
透过人头的缝隙偷瞄两眼,对面亲娘的阵营人少得可怜,就左右俩婢女加身后一个影卫。按照无影宗的惯例,想必暗中还有一名影刺伺机而动。
罗轻霜身着一身浅蓝衫短打,面不改色,端坐着漫不经心道:“雨锦绣,你自个儿跑断腿,却想到老娘面前来讹钱?门儿都没有!”
“哼,罗师姐自从叛出五仙坊,如今修为如何了?”雨锦绣嘲道,一面毫不客气地伸手便去端桌上的酒杯。
原来林妈竟是出身五仙坊?林琅依稀记得五仙坊和圣子岛是结对门派,这两派之人一个全是女子,一个全是俊男;一个根基在南海之中,一个势力在南海岸上,都习的双修功法,因此两派弟子结为道侣者甚众。若是核心弟子,更是早早便指定了婚配人选,由不得胡来的。林妈是怎么被林爹拐跑的?再说她那暴脾气,怎么也不像那舞弄仙乐的人啊……
林琅正暗想着,无形中有只手亲昵地抱过来,一触那气息便知是林如鸾魔性又犯了,回捏一下,并不理会。只盼林妈早点掀桌发难。
“叫林夫人。”罗轻霜一字一顿纠正,果然面无表情地劈手夺了酒杯,却见只是个空杯子,没的酒水可泼,这才颇为遗憾地放下。
林琅戏没看成,着急得很,想着怎么搅局时,身后人忽然凑近,含住了他耳垂轻轻撕咬起来。
“……”这魔头作什么死啊啊啊,居然仗着有隐身符,在这场合做这种事!林琅又惊又颤,热度从耳根泛开,几乎整张脸都熟了,幸亏戴着面具,又站在最后,无人发觉。
这人恋恋不舍地松开,气声往他耳里灌:“可有感觉?”
那又怎样!林琅羞愤异常,脑中一只黑脸的吐槽小人跳了出来,举着钢叉戳戳戳咆哮。然而……耳垂是他敏感处,他确实有感觉了!
于是又一只红脸小人蹦出来捂脸哎呀哎呀地叫唤好舒服。
两只小人大战起来,林琅的脑袋里日月无光,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直到腰间的手慢慢下移,吓得他打了个激灵,用尽力气挣扎了出去,也不知冲撞了多少人,昏头昏脑的撞到了当中的酒桌前。
“大胆!”耳边喝声起,轰得他立时耳鸣起来。林琅才知自己反应过激出了群,暗道糟糕!这可怎么解释?
此时林妈就在左身侧坐着,话是不能说的,否则出口定会被认出。 更遑论,她现在扭头看着看着,眼神已从惊怒转为了惊疑。
林琅看了桌上空杯,急中生智,拿起酒壶便开始倒酒。
右座上,雨锦绣抡起的手掌停在了半空,眼神古怪地看着他的狗脸面具,又细细看他泛红的一段脖子,精致的下巴红润的唇,最后转到上方雾气荡着的桃花眼上,心思一动。他阅美无数,只看一眼便能分辨,这绝对是个美人,于是决定不管谁的人,定要拿下好好享受一番!于是不动声色地放下手,笑道:“还是本公子的人体贴!”
哦豁,这就成功入了敌方阵营了。林琅想着,又去偷瞄林妈。只见她眉眼与自己十分相似,年愈三十,美貌非但不衰,还更添风韵。也许是因这副身体的血缘关系,他越看越是亲切,灵魂悸动一番,差点一声“娘”脱口而出。酒才倒好,左手忽被擒住。
罗轻霜原看着他身形轮廓像极了儿子,有些惊喜,不动声色捋了一下他的手腕,没摸到传家玉镯,心中又是一沉,劈手要去他面具。
几乎同时间,那圣子岛之人猛地拍桌,“砰”的一声,杯中酒水瞬时溅起,化作钢针朝她手臂飞射去。林琅慌忙抬手,撩开林妈的手,作势要摔,身子一斜替她挡了去。
雨锦绣不禁疑心又起,心想自己那饮恨针最是霸道,虽只用了三成功力,也不是寻常人能挡的,这人混入他的护卫中,却探不出修为,难道还是个隐藏的高手?又念着林琅的美色,并不揭穿,懒洋洋道:“净爱出风头,一旁候着去。”
林琅捏了把汗,退一步站他椅子后方。
罗轻霜本不惧饮恨针,但见他凭着肉身就挡了针,还似乎有意而为,不禁心潮起伏。若说不是自家儿子,世上谁还有这刀枪不入的能耐?若说是……那痴儿向来怕极了她,哪怕性命攸关,也只会寻爹,断不会主动来见她。
正要再探,忽见他身边多了道隐约的人形气流,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酒杯,仰头饮尽。趁机弹了弹手上空间戒指,一滴特制的药水飞入眼中,眼前骤然清亮,看清人后,立时愣了。
那人身形俊朗,额前贴了张隐身符,穿了无影宗的弟子服混在圣子岛诸人中,如此突兀。只可惜偏偏戴了个可笑的猫儿面具,看不着脸,倒和那狗面具的挺登对。
这两人前一个更像儿子,后一个虽不够像却有儿子的物件,莫非……
罗轻霜只顾分辨两人,半天沉默不语。众人看不到隐身之人,见她直勾勾看着林琅,只当她也在奇怪他面具的与众不同,无人有疑。只有圣子不满道:“罗师姐,你不会又想把我的美人抢了去吧。”
罗轻霜这才想起眼前还有个麻烦,不是认儿子的时机,按捺下心思,冷笑道:“狗屁!一群没脸见人的,也敢说是什么美人?真要论美貌……这世上有谁能胜过我儿子?”
林琅:“……”说就说吧,总看着我做什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