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封赏的旨意传遍了京城之后,嫉妒就像潮水一样包裹在泠烟身边。人们注意到的只有齐元恒对泠烟的爱护,却忘却了她为大齐所作出的付出和贡献。
在她们心中,所嫉妒的不过是那个被齐元恒所护在手心当中泠烟罢了,至于背后的付出,那又怎样呢?她们根本看不见。
人性就是如此,一旦有利可图之时,就会不管不顾,丧失了一些理智。
“小姐,您听听外头那些人说的多难听,都说您这安宁县主的位置是依附太子爷,是……奴婢说不下去了。”
寒月毕竟年纪尚轻,又不怎的听闻这些污言秽语,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恰逢泠烟会李府小住,自然是迫不及待到泠烟面前告状起来撄。
在寒月眼中,自家主子乃是如此娇贵的人物,如今又被封为安宁县主,这身份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但偏偏有那么多不开眼的人,非要挑衅李家与太子府的威严,这让人如何能够忍受?
“寒月,你可听过一个故事?偿”
泠烟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在茶盖轻碰茶杯的声响之中,忽而问出了这一句。
寒月茫然的摇了摇头,后摆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古书之中有一种动物,名为鸱。它在得到腐鼠之后总是小心的保护着,生怕别旁人觊觎。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所珍惜爱护的东西,凤凰根本不屑。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它就是这样的骄傲,但这种骄傲却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够明白的。寒月,你懂么?”
对于这个贴身伺候的婢女,泠烟总归还是欣赏的,否则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劲来点醒她了。
对于泠烟而言,外头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不过只是一些无谓的闲言碎语罢了。她的骄傲和骨气根本不需要让她向一些吃不到葡萄还嫌葡萄酸的人解释。
懂她之辈,一如齐元恒与楚逸轩,自然会明白。而那些想要诋毁她,一如高家两姐妹,即便她解释了,也只不过被嘲讽为强辩之词。
“是,小姐。”
寒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中依旧泛着星星点点的小迷糊。不管懂得还是不懂得,她只需要顺从小姐的命令就是了。
“启禀三小姐,鲁国公府上派人在外求见。”
正待泠烟继续与寒月继续说道几句之时,外头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鲁国公?”
泠烟迟疑的低声呢喃了一句,她怎的不记得李家还结实了这样一门亲戚。
“就是咱们家七小姐的姑爷家。”
寒月在一旁轻声提醒,这才让泠烟想了起来。
是了,之前李淑阑在李家和她不对盘,总是处处为难她。后来才找了个机会将她送到鲁国公府去,虽然只是做个继妻,但也不算是亏待她了。
李淑阑向来自视甚高,自然是看不上泠烟为她安排的鲁国公,自从过门之后,就未曾给过鲁国公好脸色。
这鲁国公比李淑阑虚长三十来岁,初时还会顾忌着李家的权势和小娇妻的娇媚可人而不逼迫她,可日子一久饶是谁都受不了,更不提还是鲁国公这等好女色之辈。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即便李淑阑再如何不愿,嫁了人也只能乖乖的顺从对方。自从被鲁国公占了身子之后,她也就只能安安心心的做她的鲁国公夫人。
好在她年轻貌美,比起鲁国公长子还年轻几分,鲁国公自然也贪恋她年轻的身躯,对她颇为容忍。就这样任由李淑阑打发了他后院里几个受宠的夫人,又将偏房里养的几个兔儿爷送回了楼里。
一切本是颇为完美之事,只可惜李淑阑心有不甘,自然是时不时怨声载道,暗叹自己好好一个才女被迫落到这样的下场。而害的自己落到这般下场的泠烟不仅没有受到老天的惩罚,反倒是借着太子的势头,成为了安宁县主,整个京城万众瞩目的焦点。
虽说这份荣耀是与永安侯之女,贤王正妃刘诗雅共担,可这刘诗雅已经为国捐躯了。这死去的的追封又如何能够比得上活着的荣耀来的更加光芒万丈呢?
“让他进来。”
既然是知道了缘由,泠烟自然也不会卡着不让人进来。好说歹说,这李淑阑也是李家的小姐,既然自己身在李家一日,就不会因为一己私怨而做出折损李家利益的事情。这是她曾经答应过李淑媛的事情,也是她给自己定下的道义底线。
除非,李家人要伤及她的性命。但她希望,永远不要有那样一天出现。对自己的家人拔剑相向,她……不愿意。
“小人鲁尔见过李家三小姐,这是我家夫人命令小人送来的拜帖,希望约小姐明日前去武定山上赏花。”
鲁尔见泠烟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打算拒绝,于是又开口道:“夫人说许久未曾见过自家姐妹,甚是想念,还望李三小姐能够前往一聚。”
鲁国公府派来的小厮倒是个机灵的,还知道拿她和李淑阑之间的关系来做文章。可惜他并不知晓两人之间的关系乃是水火不容,不想着吃了对方也就罢了,怎么还可能生出想念之情?若是知道,大概也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你既然知道我与你家夫人乃是姐妹,自然也就知晓,就算明日本小姐因为有事耽搁去不了,也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才是。”
泠烟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笑意,一时之间到让鲁尔弄不清楚状况,楞在当场。片刻之后,他又鼓起勇气磕磕绊绊的说下去。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