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也不知道女儿在思琳耳边说了什么,思琳洋洋得意的脸一下子冷了,居然不顾贵客在场便扬起了手,眼看就要朝女儿脸上落下。
她平日里再三嘱咐女儿凡事不要冲动,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女儿到底太过年轻。
这说到底还是自己命不好,年轻时贪恋恬恬她爸的出众外表,不顾家中反对执意出嫁,没想到结婚没几年她爸就去了,她自己从小身体不好,为了养活恬恬只好投靠娘家寄人篱下。
只是可怜了女儿,从小跟着她备受欺凌。或许受欺负多了,女儿愈发变得桀骜不驯起来。还好自己看的紧,没让她走上歪路。
谢宜兰迟疑的那会儿,惠恬恬紧盯着谢思琳快要落下的手,她是有时间躲开的,但是她偏不。
亲亲表姐不是一直想在谢云卓面前保持矜持乖顺的一面吗,好啊,她就是故意刺激她,要她在偶像面前丢尽脸面!
然而,意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一只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截住了谢思琳的攻势,手腕上一块昂贵的爱彼手表,纯黑色表面,衬着格外洁白的肤色,那只手美得如同传世珍藏的工艺品一般。
手的主人眉眼异常俊秀,脸部轮廓清瘦文雅,唇边甚至凝着一抹笑,看起来彬彬有礼,可是说出口的话并不客气:“这是哪一辈的孩子,谢家家训‘举止要安和,毋急遽怠缓;言语要诚实,毋欺妄躁率。’没有人教过你么?”
《劫爱记》文/云水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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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恬恬对谢云卓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今天遇上时态度也较为敷衍,但这一刻,谢云卓的形象在她眼里一下子变得光辉璀璨起来。
谢思琳是谁,江城谢家继承人的掌上明珠,这一辈最受宠的孩子。
谢云卓与江城联系再少,也不可能不认识谢思琳。何况以往谢云卓到访,谢思琳必定巴巴地跟着长辈去见他,以他的处事能力,连惠恬恬这个隐形人都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谢思琳?
惠恬恬心里通透,谢云卓不过是借机教训谢思琳罢了。
谢家其余众人当然也是心如明镜,恬恬受思琳欺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受一点委屈也是见怪不怪。
只是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谢云卓居然会出手帮恬恬,出手还罢了,长辈教训小辈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说的话有些过了,明显下了江城谢家的面子,不免让众人有些尴尬,更别提被当众教训的谢思琳。
眼前的是她最最喜欢的小表叔啊,可是现在小表叔居然说不认识她,还暗示她没教养!
谢思琳平日备受娇宠,自大惯了,受了这种委屈当即便哭了,推开众人掩面跑了出去。
“思琳——”谢家长嫂担忧女儿,向众人招呼一声便追了出去。
这下子可好了,好好的一次宴客转眼变成了闹剧。幸好席间长辈打圆场,谢云卓由主家请入席,坐在谢老爷子下手。惠恬恬也在混乱中被谢宜兰拉到一边,此刻和谢宜兰坐在角落一桌。
这一桌上的人惠恬恬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亲戚朋友,桌上两个年轻的女孩好奇地看着她,又低头一阵窃窃私语。
惠恬恬无视她们的视线,在开席后自顾自吃起来。
不过谢宜兰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在女儿帮她盛了一碗汤后,按住了她的手,低声询问:“你和你小表舅是怎么回事?”
惠恬恬有些无奈:“妈,能有什么事。小表舅人好,看到我被欺负当然就帮我了。”
谢宜兰见谢云卓不过寥寥数次,不过谢云卓给人的印象便颇为君子,所以谢宜兰也就半信了。
“那么你们怎么会一块儿进来?”
“酒店门口正好遇到,当然就一起来了。”
谢宜兰一下子就乐了:“那和你小表舅谈的怎么样?有没有和他提提给你留意对象的事?”
惠恬恬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妈也真是病急乱投医,让她一个小姑娘向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未婚男性长辈提这种事,她妈是觉得她有多厚脸皮不害臊啊。
惠恬恬没搭理她妈,谢宜兰在席上也不好意思追问,讪讪一笑,便琢磨着今天的事一起,父母兄嫂又该给她脸色看了。
筵席吃到一半,多数人也算饱了,于是都开始闲聊起来。
惠恬恬那一桌两个中年大妈的交谈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们似乎有所顾忌,声音比较低,惠恬恬隐隐听到“谢云卓”、“才俊”、“相亲”、“麻雀变凤凰”之类的词。
她有些困惑,于是低声问身旁的谢宜兰:“妈,她们在说什么?小表舅怎么了?”
“这事啊,不就是你小表舅三十了,宁城的老爷子命他早日成家么?”
惠恬恬又问:“那她们说什么相亲?小表舅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谢宜兰叹了口气:“那门亲前些日子已经退了。”
惠恬恬惊讶得瞪大双眼:“怎么回事,不是说对方家世显赫,人也温柔漂亮吗?”
“那门亲是宁城老爷子做主定下的,是世交家的孩子,据说当时宁城老爷子对那姑娘非常满意,谁知道过了这些年,那姑娘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被发现吸毒,而且生活作风不检点,到处勾三搭四,这样的姑娘谁家敢要?还不赶紧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