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狼狈地奔跑着穿过了树丛,无视那些恶毒的纸条抽在他身上的疼痛,他拼命地想要摆脱那些蛹怪。他知道只要自己慢一步就会被数只蛹怪一起从内部溶解自己的身体而后抽干,最后连一张皮都不会留下来。
乌塔是一个奴隶,从小就被同样是奴隶的父母告诫不要去惹那些饲养他们用来干活的兽人,不然他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当做储备粮存放一个冬天并且在来年当做下酒菜。这一点在乌塔生活的到十多岁前一点都不相信,他的主人是一个好兽人,不会像其他兽人那样虐待他,只要他干活足够卖力他就会给予他温饱,而且他认为自己肉远比牲畜的肉要难吃地多。
可是事情在几前开始出现了变化。
在亡灵之灾刚出现的那一会儿各种消息就已经在北方传得沸沸扬扬,就连精灵的使臣都来到这他所在的兽人部落传达有关于亡灵的事情。
兽人们似乎对此并不关心,他们位于世界版图的最北方而亡灵之灾的中心则在南方,那里有狡猾的人类和强大的精灵挡着,想要过来何其之难。再说兽人们相信亡灵那种邪恶的骨头架子被他们的强壮的身体一蹭就倒。
他们是兽人的奴隶,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脑子和兽人一样都塞满了原始的野性和一块块的肌肉。人类的本质让他们就算臣服于兽人也会想很多的东西,包括那些兽人口中的“骨头架子”会不会破坏他们生活的和谐。
于是各种消息在有意无意间就源源不断从南方传到了这里,先是人类帝国军的打败,而后又是各个防线被突破,坏消息总是像冬季的雪花一样铺满北方的大地让他们感到寒冷。兽人们也渐渐关心起了这种变化,并且还有不少兽人加入了南方的防线以防亡灵的到来。
随后北方的天气开始出现了变化,原本贫瘠的土地开始变得肥沃起来,各种植物总会在偷偷的一夜过后就冒出芽。兽人们认为这是远古之神的恩赐,要将最肥沃的土壤从人类的领土剥夺而后归还给兽人的族裔。
可是乌塔却总觉得事情不对。他从小就作为一名奴隶生活在贫瘠的北方,在兽人的武力崔策下他用自己的双手耕作每一块可能长出食物的土地,深知哪里可以长出最甘美的红薯,哪里会长出最肥嫩的牧草。
但是在土地和气候异变之后原本的土壤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异变,长出的作物似乎都染上了剧毒,颜色和口感都十分之怪,于是他祈求自己的主人先不要食用新长出来的作物。
很快食用了第一批作物的兽人和奴隶们就倒下了,他们惊恐地想要找出事发的原因,在几经盘查之后终于在兽人巫医的确认下确认毒素源自于从变异的作物,并且重新寻找了可以耕种的土地。
乌塔留下的心眼保住了自己一命,自己的主人也因此对他更加宠幸。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但还远不止如此。气候和土壤的突然改变带来的是一系列严重的后果,原本可以在北方种植的作物开始减产,银耀峰下的森林里也出现了大量被他们称作蛹怪的诡异生物。
每隔几天就会有几个干活的奴隶或者在森林中打猎的兽人失踪,不久后就会在森林内被发现失去皮肉的枯骨。因为恐惧奴隶们都不敢去劳作,本就减少的耕田也开始荒废,兽人也发现只要再森林中碰到蛹怪就会有大量的蛹怪一拥而上根本无法打猎,这就更促进了食物的匮缺。
很快,一些饥饿的兽人就将注意打在了人类的奴隶上,要求每一个有奴隶的奴隶主在粮食供应不上后每隔一段必须上交一个人类奴隶用以“加餐”。
会发生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兽人在模仿人类实行奴隶制之前一直都是游牧和劫掠的种族,在祖上就有食人的传统,后来为了劳动力而不得不停止了这一骇人的菜单。最早实行至迄今也就不过是五十年左右的事情,一些消息淤塞的部落停止地更晚,比如乌塔所在的这个旱石部落。
因为主人的保护他没有很快就被当做“食物”被众兽人分享,有几次他的主人拿着一块奴隶的肉回到自己的帐篷,看见乌塔在帐篷内变化的脸色之后就换了一个地方进食。乌塔和感谢主人的能这么关心他,但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一块肉躺在主人的爪子里,于是他在这一天来临之前逃了,逃往满是蛹怪的森林中。
本来他以为自己小心点就可以躲开蛹怪逃过一死,但他显然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些蛹怪的眼睛可以看见所有的角度,从天空飘着的蛹怪背后或者下面绕过去没有不被发现的可能。
“哈、哈、哈、哈、哈……怎么还追着!”乌塔快要不行了,他身上满是灌木的树枝弄出来的划痕,每一寸肌肉都绽裂似的疼痛。这一刻他多么期望自己没有从主人那里逃出来而是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帐篷里。
蛹怪见乌塔的动作开始减缓就纷纷散开包围了他,几头大一点的蛹怪从散开的蛹怪群中飞到了乌塔的头上张开底部带刺的触手就要往下扎。乌塔一个翻滚就躲开了大蛹怪的攻击却没有体力和空间去面对接下来蛹怪群的集体攻击。
可就在这时一道无形的锋刃切开了包围着他的蛹怪的一角给他创造出了一条生路。没法多想,乌塔的第一反应就逃出包围圈让自己活着,随后他只感到自己脑后生风一股股气流吹过。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一个更加骇人的生物正在对付那十数只蛹怪,四只手臂就像收割